阿平趕忙扶著楚望山在椅子裡坐下,朝露上前給他把脈。
燕辭晚見朝露神情凝重,不禁問道:“楚莊主病得很重嗎?”
朝露放下楚望山的手腕,她不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議論病人的病情,她只能拉著燕辭晚走到一邊,低聲對其說道。
“楚莊主患上的是肺病,此病不似尋常肺癆那般會傳染,但會一點點侵蝕肺臟,如今楚莊主的病情已經很嚴重,肺臟幾近壞死,即便是神仙也難以治好他。”
燕辭晚問:“他大概還能活多久?”
朝露抿唇,在心裡估算了下,然後才給出個保守的數字。
“最多半個月。”
燕辭晚暗暗揣度,楚望山是否知道此事?
朝露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包,給楚望山針灸,片刻後楚望山悠悠轉醒,。
他渾身無力,精神很差。
燕辭晚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自己病得很重嗎?”
楚望山有氣無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虛弱地道:“我知道,我的時日所剩不多了。”
燕辭晚立刻追問:“那你為何還是不肯說出當年的真相?難道你要把真相帶進墳墓裡面去嗎?”
楚望山再度咳嗽起來,阿平端來潤肺止咳的藥茶。
喝完藥茶後,楚望山感覺嗓子稍稍舒服了些。
“哪有什麼真相?靈蝶寺的火災是意外,當時官府仔細查驗過,若有端倪,官府早就著手調查了,又怎會以意外結案?幕後真兇拿二十年前的事做文章,其實是在故弄玄虛擾亂視線,你們莫要被他給牽著鼻子走了。”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轉而對司不平說道。
“我累了,想要回瑞雪樓去歇會兒,追查真兇一事就只能勞煩大閣領幫忙了。”
司不平微微頷首回應:“嗯。”
阿平小心翼翼地扶著楚望山站起身,主僕兩人離開了觀海閣。
隨後賀春酌等人也提出告辭。
燕辭晚立刻道:“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連半山和黃葉飛死得不明不白,為了查清真相,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孫虎很是惱火:“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燕辭晚心平氣和地道:“大雪封山,兇手無法離開夢蝶山莊,他很可能就藏身在你我之中。我和蕭六郎、朝露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現在在這兒的所有人中,排除掉我們三個外,其餘人都有嫌疑。”
“放屁!我和武兄可是阿飛的叔叔,阿飛是我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們把他當成了親兒子般看待,我們怎可能會狠心殺害他?!”
孫虎說到這兒扭頭看向長明商會的三人,惡狠狠地道。
“昨天是我們的阿飛死了,今日是墜芳妹子的兄長被害了,現在就只有長明商會的三個人都還好好的,兇手肯定就藏在他們三個之中!”
連墜芳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賀春酌、周起、以及方知有,聲音嘶啞地逼問道。
“真的是你們?”
方知有趕忙辯解:“當然不是!我們沒有殺害連半天和黃葉飛的動機,退一萬步說,即便我們真要殺人,也不會把二十年前的事翻出來,這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連墜芳將信將疑。
蕭妄忽然開口:“也許是你們之中有人害怕秘密洩露,所以假借復仇之名,想要把你們全部殺了滅口,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方知有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險惡用心,警告道:“蕭六郎,你莫要在此挑撥離間,我們不會上你的當!”
蕭妄淡淡一笑,鎮定自若地反問道:“你為何如此著急?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方知有徹底沒了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溫和無害,他沉下臉,目光變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