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個交給你。”手捧著那顆骷髏頭奉上。
沈之默皺眉收下,只覺骷髏頭有一陣難言的詭異氣息湧動。猜想必是法拉希姆在上面留下資訊,可惜讀不懂什麼意思,高深莫測地問:“法拉希姆說了什麼?”
那使者以為他已經瞭解其中內容,說:“法拉希姆大人懇切與您會面,請隨我來。”
“前面帶路。”
因為下午沈之默奪權發生地重大變故,各位代表們都盡力約束自己的部下,遠征軍統帥阿普頓也做了相應措施,街上並沒有太多巡邏衛隊,兩人很快透過鬼霧鎮中間的界街。過去便盡是紅皮綠皮尖嘴獠牙窮兇極惡的獸人了。那些衛兵們見到使者,紛紛點頭致意,並不為沈之默這個人類而感到驚奇。
法拉希姆住在粗笨的石頭房子裡面,圓圓的頂,十分敦實,牆外纏上大量尖刺,這是獸人們經歷無數動盪的戰爭年月之後形成的傳統。外部形狀看起來讓人不敢恭維,內部像個帳篷,卻是冬暖夏涼。愜意得很。
屋子中央地面鋪有一大塊叫不出名字的獸皮,頭、爪俱在,硝制過後保持原來大部分體貌特徵,神態兇猛猙獰,皮毛鬆軟柔和,一腳落下,彷彿踏在雲端之上,料子這麼好地皮毛拿來鋪地板,實在太可惜了。旁邊的桌子擺有大量的瓶瓶罐罐罐,裡面盛放用途各異的液體。氣味濃烈,要是心理素質不過硬的訪客,當場就得被燻出門外。
法拉希姆佝僂著身子,盤腿坐在地上——巫醫最喜歡的姿勢就是駝背,樣子十分猥瑣,不知道這個傳統是怎麼留下來的。
“撒加先生。拋去我們各為外交代表的身份不提,我迫切想與你談談巫毒術的理論。”法拉希姆示意沈之默坐下,讓那名其實是他徒弟地使者拿出羊奶酒。
酒用大皮囊盛裝,十斤一袋,足見阿拉索平原民族的彪悍作風。酒味苦澀發酸,還有去不掉的羊羶腥味,沈之默一仰首裝做很粗豪地咕嘟嘟灌下,其實酒全從嘴角流了出來,淋溼大片衣襟,那聲音是他用內力逼住喉嚨模擬發出的悶響。
法拉希姆暗想他曾經在阿拉索平原上游歷。見識過獸人風情,有這等作派並不希罕,反正比人類文縐縐的細膩作風順眼多了,說:“您真的是惡王沃銀大師的傳人嗎?”
“算不上。”沈之默很獸人地抹去嘴角酒漬,說:“只跟他學過一點巫毒術,沒正式拜師,反正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學來幹嘛?他倒是興致勃勃得很,還愣是說我有學習巫毒術的天賦。”大言不慚。先給自己吹上了。
法拉希姆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腿拍腫:“太可惜了,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沒輪到我呢?”
法拉希姆。你地巫毒術跟誰學的?”
“暗箭部族的祖爾法拉克大師,他也是沃銀大師的弟子,可惜十年前他已經去世了,我時常在先祖神廟祭祀他的英靈。”法拉希姆提起恩師,一臉的恭敬緬懷。
“祖爾法拉克?”沈之默矜持地搖搖頭:“他都教過你什麼?”
“腐蝕術、詛咒術、精神催眠術、藥理學、藥劑學、召喚術。”法拉希姆微一猶豫,還是全都說出來。
至於那種好比跳大神似地腐蝕術、詛咒術,沈之默一概不知,專門挑自己擅長的一個方面問道:“那你都學過什麼藥理?我看你白天用藥,可不太道地,連五行相生相剋都不懂。”
“五行相生相剋?你確定沒在開玩笑?為什麼我從沒聽說這個拗口的名詞?”
“按照沃銀的見解,巫毒術和薩滿教義存在很重大的聯絡,兩者是互生的,直到後來,薩滿教才成了獸人主要信奉的教義,巫毒術有很大部分的理論都是以元素為基礎……咳,說得這麼深奧,相信以你的智商很難理解。”沈之默照例拿出泰瑞希爾的理論來行騙。
法拉希姆果然被唬住了,不自覺地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