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二十萬族兵,或許,真的能派上用場。”
“藥。”她不理他的提議,只重說了這一個字。
“哦?”銀啻蒼的唇邊浮起玩味的笑意,“你還真是狠毒,一定要他活著痛苦,不肯給他一個解脫。”
“我不想陪著他一起送命。現在,我們被那陣颶風吹到哪都不知道,那些隨隊的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抵達疆寧的那列先行隊,倘發現最後那隊到了,他們的帝王親隊卻沒有到,一定會返回尋找。而假若他死在這裡,巽國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只會認為,是你我害了他,因為,被颶風捲起前,如果那隊士兵有幸存者,不難發現,我們是在一起的。”
她的語音裡聽不出一絲的感*彩,可他知道,她的心裡,未必真是這麼想的。
“這個理由聽上去似乎不錯。”他依舊笑著,卻儼然是滿不在乎的神色,“但他活著,你就一定要隨他回巽宮,那裡,還有值得你留戀的地方嗎?”
夕顏顰了一下眉心,復望向軒轅聿:
“我只知道,二十萬族兵,不足以撼動巽國的江山。”
“藥,我沒有,不過,我可以替他包紮一下,如果他命大,應該能堅持到他的屬下找來。”
銀啻蒼扶起軒轅聿,他的手一摸,果然,傷口是在腰腹處的位置,這傷若擱在底子稍差一點的人身上,怕早斃命了。
她看著他,突然想起,包紮的話,需要布條啊,她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沒有猶豫就像撕下裙邊,卻聽到耳邊傳來他的笑聲,這笑聲裡,竟帶著些許的不懷好意:
“你知道,我沒有什麼定力。哪怕,你確實狠毒,又有了身孕,可,在這荒漠地帶,我不介意將就一下。”
夕顏明知他話裡的本意,還是被激到手下的動作一滯,一滯間,銀啻蒼已將軒轅聿的袍子撕下一條,手勢熟稔的替他正骨包紮。
夕顏瞧了一眼身上的紗裙,是有些衣不蔽體,她攏著胸,走到不遠處的湖邊,捧著那湖水,細細擦了一下臉,復飲了少許的湖水。
蹲在湖邊,她這才覺到自己身上的狀況,除了頭有些暈眩外,她的一切,都很好,似乎連下身的血,都停了。
那麼大的颶風,倘若不是他和他,她怎麼會安好呢?
不過,即便因著他和他,她方這麼安好,於她,也不能怎樣。
不能因為這一時的動容,而忘記一些其他。
或許,不過是源於,男人間的一種較量。
思緒甫定,她把自己清理乾淨,其實,臉並非很髒,口也並非很渴。
只是,她不想看到他的傷處。
不想。
甫回身,軒轅聿的腰際早被銀啻蒼包紮完畢,他躺在那裡,若不細看,幾乎,她就要以為他沒有了呼吸。
她急急走到他身旁,手不自禁的觸到他心臟的位置,那裡,還是跳動的。
縱然輕微,能跳動就好。
銀啻蒼睨了她一眼,起身,往不遠處走去。
因著湖泊的灌養,這裡,是沙漠中罕見的一片綠洲,不遠處,有隱約的山脈環繞,山上該是有著千年的積雪,雪融,才成就這沙漠裡的湖泊。
有水,在沙漠,就代表了生的希望。
現在,接下來要做的,應該是讓巽國計程車兵,知道他們在此吧。
至於,同行的那隊士兵,恐怕個個都被這颶風颳得四零八落了。
銀啻蒼慢慢向前走去,其實,何嘗不是,他不願意瞧著她那樣呢?
夕顏細細凝望著軒轅聿,他的臉色雖仍是蒼白,應該還撐得過去吧。
好了,既然他死不了,她幹嘛還望著他呢?
她不希望他死,只是,不想巽國因他的死,遷怒苗水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