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車子失控的瞬間往左拐了一個大彎,險險地與一輛商務車擦身而過。
這樣危險的一幕讓跟在後面的車子接連按響了喇叭。
陸東躍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手卻是捏著她的手腕往下一扭。自小養得細皮嫩肉怎麼經得起這樣對待,她當即痛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
陸東躍的神經繃得非常緊,“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奈何不了你,什麼也做不了了?”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車道,但是他的憤怒卻是透過那灼熱的手掌,毫無保留地讓她感受到。
她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頹然地塌下肩膀低泣,“你這個瘋子……”
他打方向燈,將車停到路旁的劃線車位內。他勾起她的下巴,拇指在頰側輕拭著,“記得那時你問我,要保持關係多久。我是怎麼回答?”
她記起來,他說是要一輩子。她只當是玩笑,卻沒料到竟是一語成讖。他的手指在她溼潤的臉頰上游移著,帶著遺憾的語氣,“我那時說的話,你是不是從來沒當真過。”
多數男人更喜歡露水姻緣,利用天賦的性別優勢在男女關係中佔盡上風。一夜纏綿後風過雲散,再相逢時也樂於相忘江湖。她以為他也是,只是不那麼喜新厭舊罷了。
陸東躍冷冷地看著她,“我從不做慈善。所有的條件與要求、付出與代價,當時都已經說明好。你同意並接受了,所以我盡心盡力。”哪怕這筆交易並不公正,他確實挾勢逼人。但她接受了,就代表著她定下了契約,再不能反悔,“現在,你卻要反口?”
她張口欲辯,他仍是搶先一步:“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破壞的時機。我容忍你,我給你機會。因為我仍願意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你不能。”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我原本的計劃,就像在伯父面前說的那樣。等雙方家長見面定了婚期之後,先去領證,再去安排婚禮的事。……你打亂了這個計劃安排,我也只好不按順序做事了。”
她像只小小的風箏,飛得越遠就越不穩定,左搖右擺地連自己也不知方向。他放心不下,只好收緊線將她快快拖回來。只有她安穩地落在他的手裡,他才能真正地放下心來。
不知是氣還是怕,她渾身都在哆嗦,“我不會簽字的。”
在引擎的發動聲中,他的聲音那樣冷靜:“你別逼我。逼急了我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她沒有資本和他抗爭,也沒有精力再與他周旋下去。擺在面前的路從來只有一條,看著很寬敞但是卻只能通往一個地方。她連裹足不前都做不到,只能在越收越窄的道路上踽踽前行。
蘇若童在這個城市生活了許多年,卻從來不知道民政局的門是往哪兒開的。她也未曾想到,第一次來這裡要做的事就是將自己的下半生都交代給身邊的這個男人。
多滑稽可笑。
或許不是多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前來登記結婚的不過幾對。陸東躍取了號,和她一齊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即使是隻差臨門一腳,他仍不放鬆警惕地握緊她的手。現在登記結婚的過程很簡單,按要求提供相應的證件證明就可以辦理。蘇若童見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透明的塑膠封,拉開封口從裡面取出戶口薄與相關證明材料,連著兩個人的身份證一齊遞了進去。
她簡直要驚掉眼球,“我家的戶口簿怎麼在你手上?”先前看到登記材料中需要雙方戶口簿時她就猜想他會不會找關係進行特殊辦理,但現在看來她仍是將他想得太簡單。
陸東躍解釋給她聽:“上次從派出所領回你的證件。後來又通知我去了一次,說把這個落在桌子夾層裡了。我領回來後又忙別的事,一來二去地就把這事忘了。”
她會信他才是腦子注水,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辦張結婚證不過九塊錢,加上拍照的費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