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藝姿態優雅的喝了一小口餐前酒,然後才繼續道:“按照你的說辭,你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有兩個多月了,還是早點打掉吧,也省了太傷身體。”
年輕女人的身體微微一僵,抓著包包的手指愈發扣緊,臉色變了變,口中卻是示弱的說道:“顧小姐,我知道你和你媽媽都不想看到我……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總是顧先生親生的,也是你的親弟弟——”
顧芷藝把手中的酒杯往桌面上故意稍稍用力的一方,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頓時打斷了對面那個女人的話語。
顧芷藝不由得好笑道:“才兩個月的東西,就能看出性別了?而且,說得好像你能生出來似的……”
她的語氣平靜而輕緩,卻每一個字都透著種冰凌凌的質感,清晰篤定的讓人無從辯駁一般。
顧芷藝坐在桌邊的姿態依然優雅,語調冷淡不疾不徐,可是,說出的詞語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出身上流的豪門千金,簡直尖銳刻薄得令人瞠目結舌。
“立身不正的賤人小三生出來的野種,也想要登堂入室?別做夢了!這位女士,你知道嗎,就算是在當妾合法的古代,你這種身份也就相當於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生下來的野種連庶出都算不上,根本不能入顧家族譜的,懂嗎?”
顧芷藝眼神冷冷淡淡的看向那個年輕女人還看不出絲毫起伏的小腹,彷彿對她臉上青白交加的驚怒臉色視而不見一般,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今天來這裡見你,不是因為有這個必要,而是因為,以我媽媽的身份,和你說一句話簡直都是對她的侮辱。”
顧芷藝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懊惱,卻依舊冷淡疏離,“可是我這個做女兒的沒辦法,雖然和你說話很降身份,但是,這點委屈,我一個做女兒的,總不能讓我媽媽碰見吧!一個你這樣的賤人每天肖想我媽媽的位置,顧家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識相點就把肚子裡的野種打掉,然後有多遠滾多遠。”顧芷藝抬了一下眼皮,用一種格外誇張但是卻依舊冷淡的語氣不可思議的說道:“我今天居然和你這種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說了這麼多的話,我的禮儀老師知道後一定會瘋掉的。”
餐廳裡的地毯很厚、又如雲絮般軟綿,踩在上面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息。餐廳裡放著的輕音樂又很安靜,所以,顧芷藝的聲音即使不高,卻依然能夠被人聽得清清楚楚。
計詠心走過時微微蹙了蹙眉,秦修遠的眼神裡閃過幾分暗沉。
唯獨林加可,露出了一臉“=口=”的表情。
顧芷藝說話的時候,林加可一下子就聽出了那種清清冷冷質感像冰的熟悉的聲音。
——她的閨蜜顧芷藝,原來還在上中學的時候,性格就已經這麼冷豔高貴加酷炫了嗎……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林加可的爸爸媽媽都還在國外,她和秦修遠兩個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種高檔西餐廳來吃飯,所以,林加可並不知道自己的閨蜜顧芷藝中學的時候,曾經和人在這裡坐在餐桌上說過這麼高能的一段話。
林加可記憶中,和顧芷藝的第一次認識,還是在高中的軍訓上。當時她讀的高中是實驗中學,校長和當地的部隊關係比較密切,所以,學校的軍訓都是直接把學生用軍用大卡車拉到附近的軍營裡往死裡輪兩週的……
當時還是在軍營裡,林加可也並非當事人,知道的無非就是些旁人轉述的小道訊息,也不知道是顧芷藝丟了東西、還是她同宿舍的女孩被人誣衊偷了東西,反正事情鬧起來之後,林加可至今還對顧芷藝當時斷然要求報警後給出的理由記憶猶新——
“等到警方立案之後,我的律師會去和他們談的,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我不想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和這種人在老師面前分辨上!”
後來等林加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