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鉞聰道:“在下在谷中三年,素不飲酒,恐有負高盟主盛意。”
高進倫道:“那就更要嘗一嘗這些杯中之物的滋味。”端起一碗酒來,說道:“高某先乾為敬。”仰脖子喝乾,直瞪瞪看著古鉞聰。
古鉞聰端起酒碗,心想:“他莫非想灌醉我?”聞了聞酒水,登覺酒氣撲鼻,忍不住皺了皺眉。高進倫笑道:“古兄弟是看不起高某,還是懷疑我在酒中下了毒?”說著,從他手中取過酒碗,端起來也喝了。
第九回佳人如夢17
古鉞聰道:“高盟主誤會了,在下真的不善飲酒。”心想:“我喝給你看,你見我真不能喝,總不會再勸酒。”端壇自行斟了一碗,說道:“但高盟主百里借酒,如此盛意,在下若再是推辭,那就果真是瞧不起人了。”他本就有意做出一副不能飲的模樣,那酒一入喉,更是辛烈異常,他當即乾嘔起來,霎時之間臉也紅了。
高進倫哈哈大笑,說道:“看來古兄弟果然不善這杯中之物,那好,酒不喝了,來人,歌舞助興。”只見一名手握胡琴的老者走了進來,身後跟了四名身穿薄紗的少女。那老者向高進倫深深一躬,在青銅爐一旁坐下,指尖拂動,婉轉沁人的胡琴聲在帳中悠悠響起,四名少女長袖曼舞,如待綻花蕾,欲開欲合,曼妙之極,老者胡琴彈至鏗鏘處,四名少女袖中忽撒出無數嬌嫩的花瓣,那花瓣在空中翻飛,向帳中散開,將帳內映得濃濃春意。
要知賀蘭荒漠之地,行軍營帳之中,如斯盛景十分難得。古鉞聰望著滿帳花瓣,心想:“營帳中不見十八大門派的人,他卻美酒歌舞相請,莫非,他是有意延宕時辰,這會兒十八大門派已經入谷了?”正自想著,高進倫道:“古兄弟,這歌舞可還看得?”古鉞聰道:“高盟主有心了。”高進倫放下酒碗,說道:“古兄弟於武林之功,遠勝高某,你要是喜歡,以後天天如此也無不可。”古鉞聰道:“想必高盟主也知,在下此來是為打探母親下落。”高進倫臉色一正,說道:“我自然知道。”看著酒碗中燭火映出的波光,接道:“不過,我並不知令堂下落。”
古鉞聰一愣,斥問道:“你誆我入谷,究竟意欲何為?”他雖早料到高進倫未必知他母親下落,但聽他直言不諱親口說出,胸口仍是一痛。
高進倫面不改色,微微笑道:“古兄弟深居谷中,三年來極少出谷,高某突然冒昧來請,若不出此下策,古兄弟焉肯出山?”
古鉞聰怫然道:“你……”高進倫舉起酒碗道:“都怪高某見老友心切,這樣,我自罰一碗。”仰脖子一口氣喝乾,伸手搭在古鉞聰肩膀,說道:“罰酒我也喝了,你若還要怪罪,我再罰一碗,若還是不肯原諒為兄,為兄再罰一碗,直到兄弟不怪為止。”幾碗烈酒下肚,他似乎酒意漸盛,說話舌頭也打起捲來,說著又去倒酒。
古鉞聰伸手攔住他,說道:“在下怎敢怪罪高盟主。”心忖:“也不知玄顛是否見到教主,事不宜遲,我當儘快稟知教主才是。”說道:“高盟主既不知我娘下落,這就告辭了。”
高進倫拉住他道:“為兄請你來此,確有一事相商。”待古鉞聰坐下,才道:“古兄弟,想三年前你我二人聯手誅除陸守義,何等大快人心,當今天下英雄提起當日之事,有誰不感恩於心。不過,為兄不明白的是,古兄弟你為人正直,義氣深重,何苦偏偏甘居魔教之中,聽任歐陽老賊的差遣?”
古鉞聰暗道:“原來是說客。”朗聲道:“歐陽教主待在下恩同再生,高盟主若是想說服我聯手攻打嗜血教,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
高進倫道:“恩同再生,歐陽豔絕那點癖好,想必古兄弟也有所耳聞,他若有心栽培你,又怎會讓你一人住在若虛谷,還假仁假義請一個什麼胡先生教你讀書寫字,卻不肯傳你一招武功?兄弟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