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眼睛中湧動著風暴般的恐懼,她指著弗雷德里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連聲音亦是顫抖不停:“你是……兩百年前……漆痕的神使,弗雷德里科!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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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大陸的西側,南北相通的大道上,土沙被微風帶起,視線略朦。滾熱的太陽投落下熾烈的陽光,憤怒的像是要燒燬世間的所有。兩邊沿排延伸的樹木綠葉無精打采的垂落下來,表面亦是失去水嫩。
而在大道的正中央,神熵龐大的綠色身體依舊躺在地上,他龐大的尾巴從側面露出來,像是一條巨蟒。密密麻麻的白色利箭依舊插在他的身體上,像是瘋狂長出的野草。那些傷口此時已經乾澀,鮮血被凝固在體內。
神熵睜著深深的眼睛,目光一片寧靜。從他被白染釘在地上,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而在這段時間,他動也未動,眸子一直注視著湛藍的天空,像是一尊駭人的雕像。
“哎呀,你怎麼被打的這麼慘啊!”寂靜的大道上,忽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從不遠處走來,她穿著淡粉色的細腰群,腳上蹬著一雙同樣淡粉的小靴子,踩在地面上,發出咔咔的沉悶擠壓聲。她揹著雙手,嬌俏可愛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兩條烏黑的馬尾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搖擺。
地面上是已經風乾的鱗片,血液凝固在上面,一碰即散。小女孩踩在上面,聲音不斷的響起,像是美妙的音樂。她來到神熵的身邊,然後蹲下來,小小的身軀恰好對上神熵龐大的腦袋,她微笑說道:“畢竟是神殿的叄殺者啊,居然會被打的這麼慘,真是讓我驚訝。”
神熵凝視著這個小女孩,久未轉動的瞳孔輕移:“你是誰?”
“我啊?”小女孩指著自己的鼻子,明亮的眼睛滿是笑意,看起來更顯嬌俏可愛,“我叫娜莉絲,身份呢,和你一樣,只是比你高一個等級,嘻嘻,我是貳殺者。”
……
……
洛伊驟然愣住,雙目中湧現疑惑。不過這並不是因為弗雷德里科,對於洛伊這個修行界小白來說,他最熟悉的也就只有漆痕。所以,他聽到了漆痕的名字,才會疑惑。
他的神使是漆痕,漆痕的神使則是弗雷德里科。
那麼眼前這個人?
洛伊撓撓頭,疑惑不知該不該叫聲師祖。
阿德里安自然不像洛伊那樣小白,他清楚修行界的秘密,尤其是神殿下方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所以他才會恐懼,面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般蒼白,低聲而又小心的問道:“你真的是……漆痕大人的神使……弗雷德里科?”
弗雷德里科輕輕的扭了下腰身,骨頭瞬間發出輕微的響聲,他像是很疲憊的伸了伸懶腰:“嗯,我一開始不就說了嗎,我叫弗雷德里科。這樣的名字,想要重複,應該不太容易吧。”
“怎麼可能?”阿德里安忽然驚叫起來,他的神色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起來,像是聽到了世間最不可能的事情,“漆痕已經當上了神使,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這絕不可能,我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
第五清雖然不是神使,可她作為皇室的公主,所以瞭解很多普通人無法瞭解的秘辛。神使與侍僕,只有當神使死去的時候,侍僕才有可能成為神使,而侍僕的力量,亦是可以在那個瞬間提升,翻湧數倍,從而使他得到能夠成為神使的力量。
而現在,漆痕顯然已經成為了神使,這也就代表他的神使已經死亡,可……
弗雷德里科輕輕的擺擺手,他似乎是很不滿腳下粘稠的血液,所以右腳在地面上輕輕的一跺,頓時一圈濛濛的元氣浮現出來。黑色的地面一陣顫動,那些如沼澤的泥土立刻像是蝗蟲般退卻。他的腳底以及周圍十米,地面重新歸於堅硬幹燥,紅血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