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詞中句句都是他的心聲,若佳人有靈,只怕也會不忍他的痴痴相思。
“月兒,若你陰靈有知為何從未入我夢來?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等你?但你何其忍心,你為何不肯入夢相見呢?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無計相迴避……我醒著,睡著,清醒著,沉醉著,心上眼裡都是你,教我如何迴避吶?不是不想回避,而是我根本無法迴避,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刻骨的相思令人腸斷心酸,陸梓誠嘆息著閉上了眼睛,感到萬事寂滅的淒涼傷感。悠悠天地,少了她,那就是全然的孤寂啊。
“撲拉”一聲,一隻美麗純白的白鴿拍展著修長的羽翅停落在他書桌的筆架上,它悠然而立,有著美妙高雅的姿態。
靈動的黑眸轉動著,閃著熒光看向桌上鋪陳展開的畫像。
奇異地,白鴿晶瑩如黑玉的眼眸中竟浮起了淡淡的紅霧。
“叮”!一點水珠落在畫中人的臉上,一點血紅的水珠。畫中美人雪白的臉上就像是多了一點淚痕,一點紅色的淚痕。
紅色的淚痕!
那神秘的白鴿為何會有著與月半灣相同的紅色淚痕?
陸梓誠兀自神魂俱碎地撲倒在桌上,沒有抬頭。
腦海中紛至杳來地只想著:多希望夢中能見到她啊。月兒,你若有靈,憐我相思,就來入夢吧。
夕陽斜下,本是丰神俊朗的男子頹倒在桌上,一隻美麗的白鴿帶著憐惜的目光默然相伴。
一人,一鳥,奇異的組合。
人在心碎,鳥在斷魂,一般的心傷。
杭州城中繁華依然,流言蜚語仍是輾轉流傳著。
可惜曾風光無兩的“杭州三傑”早已隨著無情流逝的歲月凋零,飄散。
杭州三傑之首的羅起言帶著他的夫人歸隱山林。
儒雅風流,曾紅顏知己遍天下的陸梓誠也在一年前突然為了不知名的原因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如今的杭州城中就只剩下碩果僅存的高宇翔猶支撐著名存實亡的“杭州三傑”的名頭。
這天的杭州城中喜氣洋洋猶似過年。
一名從遠方路經杭州的客商希奇地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啊?”
一位大叔反正閒著,就接腔問道:“您老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剛進城?”
“是啊。”
“那您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高家莊的大公子高宇翔的大好日子,酒席要擺三天,誰都可以去吃一頓,喝幾杯,沾沾新人的喜氣。您也可以去呀,討杯喜酒喝喝。”
客商樂了,“有這種好事?那可真得去喝幾杯了。高公子的夫人是哪家的名門閨秀啊?”
“這位高夫人並非出身名門,從前是個丫鬟,還被大火燒傷了臉,相貌奇醜……哎!”
客商好奇了,追問:“那高公子為何要娶她呢?以他的家世,要娶個什麼千金閨秀還不容易?”
“原因啊,不提也罷……不堪回首。”
客商好奇心起,連連追問,那菜農模樣的大叔卻不願再說了,挑著兩擔白菜搖著頭去了。
好奇的客商被高高懸起的興趣就這樣沒了下文,自是不甘。於是,他真的買了幾色禮品到高家莊喝喜酒去了。
興高采烈地觀了禮,吃了喜酒,客商也隨著一群賓客鬧鬧嚷嚷地鬧洞房去了。
亂哄哄的新房中,喜字成雙,龍鳳花燭高照,一片喜氣。
新郎微微笑著,看不出十分喜悅的樣子,但仍是聽從眾人的喧鬧拿起尺秤去挑新娘覆面的紅蓋頭。
賓客們都屏息等待著,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設接受即將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