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無法壓制素素心底的心魔,甚至還更刺激得素素完全入了魔道。他心中的沮喪,悲痛已無法形容。
“素素,素素!你醒醒!醒醒!”
他狠狠搖撼著秦素細瘦的雙肩,通徹心扉。
秦素的眼神散亂的毫無焦點,瞳孔中心卻像是燃著兩簇熊熊火焰,她的目光穿越他,落向不知名的遙遠地方。口中兀自呢喃:“不,我不能殺他,他是起言,我要與他同生共死,我不能殺他。我要殺別的人吸他們的血……對,別的人……”驀然間,她心中一向堅持的善念仁慈又捲土重來,她神色痛苦地掙扎著,“不,不可以殺人,不可以……佛經,對,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兩方人馬在秦素纖弱的體內爭執不下,激烈地互相拼殺,只把她折騰得慘不堪言。
“素素,素素……”
“起言,我好難受,救我。”秦素一手緊抱著仿似要裂成幾瓣的頭,一手伸向羅起言尋求救贖。
羅起言徹底後悔了,當他看著秦素痛得死去活來,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時,他怨恨自己的行動,如果不曾逼著素素唸佛經,就不會搞成這樣。
他握住秦素伸來的冰涼小手,從身後把她緊緊圈抱在懷裡。半晌,秦素在他懷中漸漸安靜下來,委頓地倚靠著他,一張素顏慘白得沒有半分顏色,原本潤澤嫣紅的唇瓣被咬得血痕斑斑。
口中猶自喃念著:“血,血,血……給我血……”
秦素貪婪地舔噬著嘴唇上的血絲,微少的血絲無法令她得到饜足,狂亂的眼精光爆閃,她狠狠咬破下唇,發狂般狂吮著傷口流出的血跡。
羅起言被秦素徹底擊敗了,抽出一塊巾帕,他把秦素的雙手緊緊綁縛住,生怕她情緒狂亂時會不小心傷了自己;接著再用一條手絹把她的口也塞住,不願看見她又咬傷自己。
把秦素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躺好,羅起言開始忙碌起來。
吩咐下人端來一盆兀自冒著熱氣的沸水,他拿起準備好的匕首走近,坐在床沿,望著秦素慘白的臉龐,狂亂的眼神,委頓的神色,心中仍是痛得無法言語。
凝視著秦素仍是清麗悽絕的容顏,他低語,也不知她是否能明白。
“素素,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是就救你還是害你,不過,我真的無法再眼睜睜地看著你受苦了。蒼天無眼,為何非要為難於你,我情願一切的罪罰都由我一力承擔。你是如此善良,仁慈,為何偏偏要受這種苦?我知道你心裡更是苦,而且有苦難言,若不是舍不了我,只怕你早已不願再苟活在這世間了吧。都是我累了你,我多希望能代你承受這一切。素素啊,素素,原諒我的自私吧,我只是願能與你一起比翼雙飛於這世間啊,卻不知這竟成了你最深的苦難。素素,再原諒我最後一次未徵求你同意就擅自為你做了決定吧,最後一次……活著,我只要你活著,陪我一起活在這也許並不美好的世間……活著就好,並非每個人都能活得坦然的。……”深沉的嘆息從他的靈魂深處溢位,不知不覺間,一滴滾燙的淚垂落,瞬即隱沒。
他背轉身,以背對著秦素,伸出左腕,右手執匕首在腕脈處用力割下,深深一刀,剎那血如泉湧,流進他事先準備好的瓷碗中。片刻,容易癒合傷口的冰冷天氣,加上他修習內功後自有的療傷本能,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見狀,他忙將左腕伸進盛滿熱水的盆中一浸,鮮血再度急湧而出,如此左右手交換取血,頃刻間,半大的瓷碗中已注滿一碗鮮血。
片刻間失去大量鮮血羅起言也不禁覺得腦中空落落的,一片空白,四肢痠軟乏力,端著碗的右手一顫,差點就把這珍貴的鮮血給撒了出來,轉身的時候居然一陣暈眩。
羅起言拔掉秦素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