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培陽想了想,緩緩的說,“小念,當是我欠你的吧。”
欠她的?他覺得虧欠了她?
淚水又湧出來,蘇小念忍不住,又哭了。
“我真的好傻。”她哭著說,“你去了美國,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如果他跟她說一聲,那篇只有隻言片語,她也不會那麼難過,那麼絕望,不會有極端的想法和做法,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時他走得很急,只想跟幸芮萌一個人說,至於其他人,他根本想不起來。
不想刺激蘇小念,康培陽說:“當時情況緊急,匆匆的就走了,抱歉沒有告訴你。”
“你還去美國嗎?”蘇小念又問。
康培陽回答說:“當然還會去,但不會呆太長時間。以後,我會一直在z市。”
美國,舊金山,他長大的地方,但z市,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母親長眠之地所在,歸根結底,他是屬於z市。
蘇小念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去或不去美國,在或不在z市,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小念,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終於,康培陽問出這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是啊,她為什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蘇小念回想起來,怪自己鬼迷心竅,自不量力,自己釀下的苦果。
沉默了一會,蘇小念問:“培陽,我有跟你說過,五年前,萌萌十八歲生日的那個真相吧?”
“嗯。”康培陽點頭。
她是說過,那天晚上,幸芮萌被人設計了。
“其實,設計萌萌的人,是晏芸欣,送她去酒店的人是我。”
蘇小念終於說出了這個真相,她以為用這個真相威脅了晏芸欣,就有出頭之日,卻反被晏芸欣拿她的家人威脅,不僅一分錢沒得到,還懷孕了,落得自己去打胎這個下場。
此時,眼前的康培陽,成了她唯一可以傾訴的物件,傾吐她一肚子的悲哀和苦悶,不管他會不會看不起她,反正在他眼裡,她已經夠狼狽了。與晏芸欣有關的一切,與晏惟仁有關的一切,她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可這一切,說出來就像一個笑話。
說完之後,蘇小念不禁自嘲的苦笑:“呵呵,我是不是很賤?我變成現在這樣子,都是我自找的。”
而康培陽臉上,已經凝結了一層寒霜。
蘇小念貪錢不對,但晏芸欣姐弟的做法,比他還要卑劣,令他都不能容忍!
但很快,他的臉恢復成平常的樣子,安慰她說:“小念,你家人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你不用擔心。還有,這個真相,不要讓萌萌知道。”
蘇小念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如果讓幸芮萌知道,不知她心裡會有多麼受傷。
過了一會,康培陽又說:“我幫你,也算是我欠你的吧,不要對我心存希望,不要再喜歡我。”
這句話說出來,聽起來非常混蛋,但他不會再喜歡她,如果她還對他心存希望的話,註定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我知道了。”蘇小念低下頭。
這麼無情的男人,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她卻無法指著他。
他這種男人,不是她能擁有的,所以,她不要心存幻想。
康培陽回到江邊別墅,已經很晚了。
邱桃還沒有睡,坐在客廳等他,順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桃子,剛上班沒多久,就要把工作帶回來做?”康培陽在她身邊坐下,看了一眼她電腦螢幕。
邱桃揉了揉胳膊,抱怨的說:“榮梵希簡直是個變態資本家,使勁壓榨我這個勞動力!我說過,我當商業間諜去的,他還給我這個間諜排這麼多工作!”
康培陽卻笑起來:“呵,反正是間諜,不壓榨白不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