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我奮力拖著身體移到窗戶邊上。
撲克臉老管家趕緊騎著馬退到馬車左邊,二十多位隨行地護衛魔法師和武裝戰士在馬車後邊圍成個半圓站做兩排。戰士在前,全部手持強弓;魔法師在後,已經開始調動精神力。準備隨時發射魔法。
“出什麼事了?”我猛拍緊閉的車窗。大聲問窗外不過半個馬身之遙的撲克臉管家。可那老頭卻充耳不聞,刻板的臉上滿是凝重。雙眼緊緊盯著後方。
我咬咬牙,不再理他。又撐著身體爬到車廂後面,兩手拉住後側的通風小視窗,硬拽起整個身體的重量,把失去****支撐的自己半懸在那個只夠伸出個腦袋通風小窗上。
來的是什麼人?是單純的見財起意,還是衝著我而來?
是誰?是誰?竟然這樣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
是帝國嗎?
對!好不容易才除掉魔法師工會地主力,怎麼能讓白魔法塔再有統一地方分會地機會?
是共和國嗎?
對!皇室對帝國境內地方分會的控制力早就讓他們眼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突破自己境內地方分會地契機,怎麼讓一個突然出現的小丫頭破壞?
是工會長老會嗎?
對!只要我不出現,菲爾葛茲的直系血統用不多久就得宣判斷絕,他們最大的絆腳石就要飛灰湮滅了,怎麼能讓菲爾葛茲家靠著一個私生女起死回生?
是菲爾葛茲家的分支首腦嗎?
對!如果法迪斯直系的血統斷絕,由分家的人取而代之便是理所當然了,這個千年難得的機會怎麼能讓個鄉下****佔了去?
這麼多人!要殺我的竟然有這麼多人?
來的是哪個?還是他們一起來了!?
我要看清楚,我一定要親眼看清楚!
我們身後,是西方,是黑灣港,是遙遠山所在的地方。
已經失去了刺眼的光芒,逐漸走向西沉的太陽,也在那個方向。
橘紅的太陽,不同於他在大海上,被水蒸汽遮蔽了變得朦朧變幻的形象。敦實的掛在天際,好像那些被染成了各種各樣色澤的雲彩,那仍留有餘溫的地面,都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像一個表面柔軟的球?圓盤?坐墊什麼的,用悠閒的步調自顧自的緩緩下沉著。全然沒了平日拒人於千里之前的孤高感,彷彿觸手可及。
“弓箭準備!”
護衛隊長大聲的斥令讓我終於體會到劍拔弩張的氣氛,可敵人在哪兒呢?
戰士們半蹲著身子,拉得滿滿的弓向上揚起,角度高的異常。
“嘵!”
一聲巨大而尖利的嘯聲響起,終於讓我確認了對方的所在。
來人,在西方,在天上,在飛馳。
我學著在場的所有人,高高的揚起頭,看向太陽的方向。弱化了的光芒已經不足以刺激眼球,卻仍有餘力把屬於他自己的顏色染到別人身上。
比如說,那個飛馳而來的……
“是獸人!魔法!準備!”
來人彷彿從太陽上飛來的一般,原本只是那桔黃色物體上的一顆黑點。隨著時間和距離的推移,體型漸漸變大,輪廓漸漸清晰……
“翅膀!”
翅膀,是的,翅膀。一雙巨大的,邊緣閃著耀眼金光的赤紅色翅膀,強而有力的煽動著,並且不斷漲大。
逐漸,佔滿了太陽。
然後,撐破了太陽。
最終,遮蔽了整個太陽!
巨大的羽翼遮蔽了光源,讓整個隊伍陷入了黑暗的陰影裡。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眼部結構的侷限性,人類的視覺為什麼要這樣依賴光呢?
光……光,光!對!來一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