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有些事情,罷了,等你傷好了,再說吧。聽了這話他那眼裡亮亮的,我的什麼地方又疼了。原以為在那件事情後,心是早已經死了的,原以為手上沾了那麼多人的血以後,已經把心扔出去了,可這回發現其實心還在,還會疼,真是咄咄怪事。
來不及細細尋思我的心思,他的傷就擺在那面前了,怎麼辦?眼看著他就這麼死了,我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心了,不能,可,這毒我又沒法子解,怎麼辦?一時間成了死局。我默坐在床邊看著他昏睡過去,手裡搭著他的脈,一點點的微弱了,不,我不能讓他走。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很愚蠢的決定。連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做了這麼個決定,可,手裡頭那漸漸沒了的脈搏,讓我心慌,害怕,還會疼。罷了,我要那內力可有些什麼用處啊?仇人已是全部死了,家人也是沒有的了,這世上除了我那個從不出世的師傅以外哪裡還有人知道我是個誰?罷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要些個內力做什麼?不如,就換了他的性命吧,看在他望日對我也不錯的份上,看在他忍著讓我打的份上,看在我會心疼的份上,就這樣吧。
☆、第4章 名字
他再醒過來的時候,脈搏已經很穩定了。我猜我的臉色應該不怎麼好,因為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裡有著掩蓋不住的擔心和愧疚。我搖搖頭,暗自嘆息,好像我的心還在啊。這就是證據。硬邦邦的扔下話來趕他走,可偏他就一臉委屈的看著我,不肯離去。
不是好了麼,還不走?
你答應過的。
答應什麼?
名字。
。。。。
我不搭理他,自顧自配藥,琢磨著可能的解藥。他就默默的陪我。一言不發。
不走?我終於忍不住了,早聽說夜閣規矩嚴,若是超期不歸,是要嚴懲的。所謂的嚴懲,大概就是處死之類的。
。。。
晚了要挨罰吧?我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終於發現,原來我不止有心甚至連擔心人的心思都還有。
。。。。。
見他還是一門心思的劈柴,我有點急躁的一把躲過他手裡的柴刀,揪住他的衣領。可真要發火時,卻不知該說點什麼了。就那麼看著他,呆住了。他見我沒有打他或者罵他的意思,扯開我的手,繼續劈柴去了。我倒是真的服了。
柳明煦。我嘆息著出口。
這次是他愣住了。舉著的柴刀遲遲未落。那個名字多久沒出現過了?自己都記不得了。
明煦,柳,明煦?明煦公子?他鮮有的重複了幾次,終於還是叫破了我的身份。
看我預設了,他一臉明瞭的表情。的確,我是有著充分的理由隱瞞身份的。可,不知為何我還是說出口了。
會保密的。他悶悶的說道,劈柴的聲音似乎不太一樣,我回頭果然,偏了。他的表情也有點意外,畢竟以殺人為生的殺手,連劈柴都失了準頭,有點說不過去。
我故意忽略他心情上的波動,默默的回屋,不大一會他便跟著進來了,站在一邊看著我喝茶,好一會才啞著嗓子說,冥夜是從小叫的,沒改過。不過,也沒幾個人知道。
我一時間沒了話語,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解釋?不明白他的思維,只是直覺上覺得是前者,我便笑笑的點頭。
到了晚上吃了飯,他才起身告辭,我走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有一點可以肯定,自以為沒有了的心,找回來了。
不久江湖上傳聞說夜閣的四大護衛之一殺了江南徐家的當家,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南徐家的成名作就是安康。看來,冥夜他在夜閣的位置已經很高了。
告訴他我的名號原是我一時的心軟,也是對於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