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裡面那充沛的靈力來自於他自己的劍穗,不僅沒被他定住,反而吸走了這一份靈力,飛速向顧長夏刺去!
唐晚一個眼疾,飛身就幫顧長夏擋劍!
只是那劍不過是虛影,穿過唐晚的身體,直直刺進了顧長夏胸口。
而顧長夏那個傻瓜,他捨不得這還差幾步的七星陣,還要拼命往下走。
只差幾步,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唐晚哪忍心看他這樣,立刻衝上去扶著他。
趙四九看著顧長夏旁若無人地推開了唐晚,挖苦道:“唐長老,看來你這捨身,倒是白費了呢。”
琴白多想叫這傻子別堅持了,別走了,沒關係,他們還有別的辦法。
他的身體裡法力越來越充盈,他知道,那是顧長夏身體裡的魂魄在流回來。琴白努力地想拒絕這些,顧長夏還不能死啊,可是他又不能彈琴,他的琴音只能讓顧長夏更加痛苦。
一個人的蒼白無力是什麼樣的感覺,而一個仙人的無力,可能比人,要懊喪十倍有餘。
顧長夏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唐晚都沒能明白髮生了什麼。
“阿晚。”顧長夏輕輕地喊了唐晚的名字,眼睛微微閉上,像是在夢裡一樣。
趙四九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罵方宇清說:“快點處理了,噁心。”
方宇清得令,立刻舉劍就劈,誰想顧長夏眉心湧出無盡黑氣,把他、唐晚包在其中,誰也進不來。
“廢物!”趙四九罵道,“叫外面的都給我進來!我不信踏不平他唐家堡!”
“閉嘴。”琴白說道,他手上不知何時幻出一把琴,輕攏五絃,天地頓時清淨了。
趙四九也好、方宇清也好,流雲也好、滴水也好,全被定住了。
琴白匆匆跑向那團黑霧,卻聽到裡面傳來顧長夏清泠的聲音:“仙尊,別過來了。”
琴白只能駐足。
“仙魔不兩立,我這身體,早就抗不了幾天了。”黑霧散去,唐晚扶著他,可他的頭髮卻全白了。
“不會的,你會好的,你能好的。”唐晚抖抖霍霍從袖裡掏出一枚玉瓶,“這是承影前輩那裡來的靈泉水,能洗經伐脈,能讓你好過來的。”
顧長夏沒有接過去,笑著說:“阿晚,別騙自己了。”
唐晚這男兒,到這時,眼角方才流了淚。唐八冢死的時候,他沒哭;顧長夏罵他是狗的時候,他沒哭;偏偏這時候,淚是止不住,往下掉了:“你胡說。”
琴白記得那個小玉瓶,那是顧雲夢重傷的時候唐承影給的禮物,沒想到唐晚一直留著,是為了留給顧長夏。
空剩下一聲嘆息而已。
“仙尊,”顧長夏說道,“我將魂魄還於您,我死後,魔氣自然會退散大半,到時還請你務必照顧好小夢,他是我唯一的牽掛。”
琴白來不及想,便已答了一聲“好”。
顧長夏大概就是在等這聲好,聽罷方露出一絲淺笑,然後沒了。
琴白的定身法術,也在這一刻傾塌,他大概是用盡了原本所有的靈力才給顧長夏維持了這麼片刻的安寧。
一陣風吹過,唐晚的懷中早已空無一物。
方宇清回過神,立刻抓住了這個空子,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趙四九的指令到底是什麼了。琴白已經徹底撩起了他的虐殺慾望,直呼了一個霹靂往琴白身上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顧雲夢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一下突然撲到琴白身上!背後唐承影大喝一聲:“走!”三人瞬間憑空消失在眾人眼中!
唐晚望著琴白消失的方向,喃喃說道:“是小夢啊……他平安著呢……你也……該安心了吧……”
趙四九氣壞了,叫方宇清立刻殺了唐晚給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