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句撩得煩了,火氣立刻上湧,眉心也出現了墨色的火焰紋路,他兒子還生死不明,這種時候一前一後磨磨唧唧哪裡是他的做派!唐晚這人,更是從小到大就只知道拖他的後腿,把他的事兒一件一件地跟那個老狐狸彙報,逼得他只有裝瘋賣傻被人欺負了一輩子,現在還要做出一副多麼偉大的樣子攔著他。
顧長夏眉心的火焰紋路忽明忽暗,看得唐晚心裡也沒了譜,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和他之間……還能有什麼聯絡,但是他已經決定了。先前這些事對也好錯也好,總之他不能讓顧長夏死了。就算都是他錯了罷,只要人活著,就還能有機會再去說這些是非,但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長夏哪裡跟他糾纏這麼多,一掌劈過去,直直打在唐晚的胸口。
這唐晚真倒是個傻的,硬吃了這一掌,臉色霎時間慘白慘白的。
顧長夏沒想到他不躲開,這一掌只是隨手一甩,也不記得到底是多少分寸,一時間慌了神,不知如何才好。
方宇清瞅準了顧長夏心境不定,向趙四九使了個眼色,將劍收至背後,裝作好模好樣地同琴白說道:“仙尊,您與我等,無需如此大動干戈,不如我們借一步裡面說話。畢竟我方某,承恩這麼多,將來還指望能讓仙尊再點播點播。”
趙四九也在後面應道:“畢竟我門從未同仙尊有任何過意不去,仙尊的事情,我門向來放在心上,這些只不過是同唐門的雜碎瑣事罷了,仙尊倒也無需插足其中。”
聽起來和和美美,將琴白看做好糊弄的。偏巧琴白並不是那麼個善茬,佯裝應道:“本尊也無心戀戰,若是你等滿足了本尊的條件,助你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
趙四九心下一動,雖然知道琴白這是瞎扯的成分居多,但仙人之力無論如何誘惑太大:“仙尊有什麼難處,不妨說與四九聽聽。”
顧長夏聽到這裡便明白,是要把顧雲夢交出來的意思。他瞟了一眼傻不拉幾的唐晚,心裡有些百感交集。雖然他是魔君,可他的心畢竟還是肉長的,年年歲歲相依相伴,也是他長久以來唯一的心願。只是也許他們在錯的時間相遇,大概此生,也無緣修錯重來了。
“你給我讓開。”顧長夏,低聲說道。他眼眸低垂,面色不晴,這一聲太過短暫,全數被淹沒在琴白問的那聲“顧雲夢在哪兒?”裡了。
但唐晚聽到了,他藉著剛剛顧長夏那一巴掌,悄悄握住長夏的手心:“你不要送死。”
顧長夏抽回了手,堅定地說:“你讓開。”
四目相對,唐晚嘆息了一聲:“敵不過你。”終於讓到一邊,看著顧長夏繼續將陣法走下去。
趙四九一心顧著琴白,自然沒注意到顧長夏這邊的小舉動,他生來就是一等一的聰明,聽到琴白這句也忍不住皺眉,顧雲夢和琴白相見是他一手安排的,為何事到如今琴白還要忙著找顧雲夢?難道琴白的魂魄不在顧長夏的身上,是在顧雲夢的身上?既然顧雲夢是籌碼,他肯定不能白白浪費了,便說道:“不知仙尊找那小鬼作何?”
作何?琴白心想這個趙四九,真是死也不得消停:“本尊尋他,同你何事?只管交出人來。”
趙四九聽他如此強硬,不樂意了。他心道這破爛仙人剛剛不也吃了方宇清一道雷霆麼,天大的能耐也無非如此了,給臉不要,那就不給了:“既然仙人不願說,四九也是愛莫能助了。”說罷下巴挑了挑,示意方宇清動手便是。
自然,琴白同他們尚還談著條件,動手的只能是顧長夏了。
方宇清念出一道訣,雙手向後一握,霎時間桃木劍竟然分成了八重影子,柄柄都是那炭黑色的劍身和金光四溢的劍穗。
琴白不理會他這雕蟲小技,右手輕捻想定住其中的真身。哪想到,大概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