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看不出來呢。
他剝完了最後一隻蝦,用溼巾查了查手,擦掉了長指上沾染的海鮮汁。擦淨手後,他從西裝外套的煙盒中倒出了一根菸,用打火機點燃後,卻沒有吸,只是任由著它在指尖緩慢的燃燒。
聶東晟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身邊的小女人,那眼中的深邃,似乎能洞穿一切。
“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憋著不難受?”
顧一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稍稍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試探的詢問道,“這次的投標案,你覺得寰球國際適合嗎?”
“市場部下發招標檔案之前,對每個公司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今天過來招標的公司,都是我認為合適的,但最終哪家中標,要看標書和最終報上來的底價。”聶東晟眉宇清冷,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態度完全的公式化。
給人的一種錯覺,好像他不是坐在飯桌旁,而是坐在談判桌上。
“那聶總裁心裡的底價是多少?”顧一念仍不死心的問道。
“兩億七千萬。”聶東晟回答,倒是不隱瞞她。
兩億七千萬!顧一念在心底默唸了一下這個數字,微微的皺眉。寰宇國際的報價是兩億八千萬,偏高了。可能沒有太大的勝算,目前只能看其他公司的報價情況。但有時候,也並不是價高者得,在B市,與寰宇國際實力相當的公司並不多。
“那……”顧一念還要說什麼,這一次卻被聶東晟打斷了。他幽深的眸子透著淡淡的冷漠。
“你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無非是想告訴我,你想要這個案子。”他輕彈了下指尖燃燒的菸灰,明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能做到極致的優雅。讓人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嗯。”顧一念誠實的點頭。她當然想要案子了,不然還來競標幹什麼。有錢誰不想掙啊。
聶東晟微挑起一側的眉梢,周身的氣場都瀰漫出一股薄涼來,連語氣似乎都冷了幾分。“可我為什麼要把案子給你,一念,難道就因為你陪我睡過?”
他話一出口,顧一念的臉色就變了。她沒想到聶東晟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也這麼……難聽。
她坐在他的面前,只覺得難堪急了。剛吃下的東西都有股想要吐出來的衝動。
顧一念一直都知道,她和聶東晟之間僅僅是直白的肉體關係,但被他這樣不留餘地的說出來,還是讓她心口堵得難受,甚至連呼吸都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而他就那樣看著她,目光也是直白的。讓顧一念有種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那種感覺要是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羞恥。
所以,她再也坐不住了,拎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提包,起身就要離開。只是,剛邁開兩步,就被聶東晟抓住了手臂。
“聶東晟,你放開我。”她有些失控的掙扎。
而聶東晟坐在位子上,不動如鍾。手臂卻如同鐵鉗一般,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臂不放。“這樣就惱羞成怒了?一念,在商場這麼多年,你還是沒學會沉得住氣。”
顧一念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冷著臉僵持在原地。
聶東晟卻是一副淡定隨意的樣子,一隻手緊抓著她的手腕不放,另一隻手夾著煙,漫不經心的吸著,空氣中彌散開白色的煙霧。
短暫的沉默後,他抬眸再次看向她,溫聲問道,“冷靜了嗎?現在可以坐下好好聽我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是我搞錯了。”顧一念負氣的回了句。
聶東晟低笑了一聲,眉宇間沒有了剛剛的清冷,染了一抹一念熟悉的暖色。“你的確是錯了。”
顧一念擰著秀美,似懂非懂的看著他,只聽聶東晟繼續說道,“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