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的疑心。
“尉侍郎!”他喚住她。
尉窈料定了對方會喊住她,她唇邊輕勾難察覺的笑,迴轉身,仍是從容中稍有嚴肅的樣子。“郡公請說。”
高顯:“尉侍郎不好奇我兄長怎麼掉進井裡的麼?”
尉窈:“那是王顯之責。我的任務,是助郡公無災無恙。”
“王顯!”高顯厭惡念著對方名字,他回屋簡單洗漱,梳正髮髻,換一身麻色衣裳,照銅鏡時,他用手撫幾下眉毛,撫掉眉間殺過人的兇戾。
兄長高肇,的確是他摁著對方的後腦勺,推到井裡的。除掉擋在他上頭的兄長,他才能成為高氏一族的倚仗,往後他是大樹,是屋牆,別人都是藤,都是瓦!
他陰冷笑著,把銅鏡裡的自己當成兄長,說道:“你怨不著我,我本來沒想好怎麼除掉你,是你找死,把機會送到我跟前,我不接會遭天譴的。你訓我時,是不是很威風啊?今天你都敢打我了,將來是不是還想把我踩在你的臭腳下,碾死螞蟻一樣碾死我啊?”
“四兄啊,原來你這麼好奇我這些天出門去哪了,和什麼人結交?我讓你斥開你的管事和奴婢,才和你交待,我可沒騙你啊,你掉進井裡後,我可全告訴你了。嘖嘖嘖,不過你那時候雙手亂抓,撲騰井水,估計沒聽清。呵呵,呵呵哈。”
“對了,往後你屋裡那些書,歸我了。本來就該是我的!當年要不是我跟你說,學漢家話很重要,你會認識字?就因為我是弟弟,我的功勞,你是一點不對尉侍郎提啊。”
他收拾好了,起身離開這間屋子,這處小院子,往後最大的庭院,屬於他了!
“四兄,往後我的功勞,你再也別費心了。”
尉窈趕回皇宮的時候,景陽山狩獵已經結束。她賭對了,皇帝雖然在意高肇的死因,但是得知高肇死前身邊只有季舅澄城公時,所想立刻變化。
死掉的高肇沒價值了,絕不能再搭上高顯!
御醫王顯又走錯一步,他才把審問管事的問答詳細回稟完,尉窈就來了,呈上高顯請求父兄遷葬於鄉的奏章。
“總算長進了。”皇帝在奏章上批了個“許”字,吩咐尉窈:“讓中書省擬旨,免崔光‘侍中’職,遷‘太常’職。”
“授高顯‘侍中’職。”
皇帝看向御醫王顯,繼續下達旨意:“王顯跟隨朕多年,有功勞也有苦勞,授王顯平北將軍,相州刺史。”
王顯出身於相州,回出身之地擔任刺史,可謂衣錦還鄉,是大臣少有的榮耀。然而此時此刻的榮耀,也代表王顯不再適合統領暗衛、諜人。
如他所料,他交出特殊身份的銅牌後,皇帝說道:“給尉窈吧。”
:()大魏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