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芳搖著頭,輕輕捂著心口,做出一副難受痛苦的樣子。
“就是你,從小慣著她,以至於到現在都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溫伽南和溫紹儒相視一眼,簇擁上前,滿眼緊張。
“有話好好說,你現在這情況,別生氣。”
“媽,消消氣。”
譚芳用僅存的力氣,推開了溫伽南的手。
她仰頭瞪著溫伽南:“想要我好好的,你就答應跟程鶴結婚。”
“......”溫伽南感覺像是喝了一桶水泥漿一樣,心肝脾肺都凝結住了。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譚芳卻咄咄逼人,不看到她點頭不罷休。
“你聽到沒有?”
“媽,我要考慮一下。”溫伽南試圖緩一緩,再給答覆。
可她心裡清楚,很多事到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了,考慮,也只是拖延一些時間答應而已。
這更像是給她時間去說服自己,給自己洗腦。
但譚芳還是不肯,她非要溫伽南現在就表態。
這時候方知行過來查房,看到譚芳的監測資料,沉聲道:“家屬要注意患者情緒。”
“媽,你消消氣吧,我答應你。”
譚芳聞言,一愣,隨即心滿意足了。
她拉著溫伽南,說著那些車軲轆話:“南南,你聽話,媽媽不會害你的。”
溫伽南垂著眼,她想回應什麼,可張開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也許是目的達到了,譚芳心情又鬆快了起來,很快監測資料就恢復到了正常。
等她睡下,溫紹儒拍拍溫伽南的肩膀,安慰她:“你媽媽這情況,慢慢來吧。”
週日,程鶴獨自過來看望譚芳,順便想接溫伽南去吃個飯。
當時溫伽南出去了,譚芳自作主張替她答應了。
等她一來,譚芳又催促著兩人:“你們去吧,不用管我,有你叔叔在這裡呢。”
溫伽南的目光來來回回打轉,她發現自己被賣了,可她已經沒有情緒了。
反感,憤怒,都沒有。
現在她沒資格有。
所以她沉默地跟著程鶴出去了。
路上,程鶴主動問起:“阿姨說,你同意結婚了?”
溫伽南看了他一眼,須臾,嗯了一聲:“我們週一可以籤合同了吧?”
程鶴並沒有生氣,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合同和譚芳這兩件事,溫伽南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可只要她答應,什麼都好說了。
“可以,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先領證?你放心,等阿姨出院了,我們再走流程,婚紗照,婚禮,一樣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