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道了謝,她就走了。
從始至終,溫紹儒沒出聲。
溫伽南還奇怪呢,扶著牆小心翼翼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正要開口問,卻在抬眼的一瞬間,看見站在幾步之外的人。
那並不是溫紹儒。
意識到原來剛剛進來的人一直是梁聿修,而她剛剛使喚的人也是他,溫伽南微驚。
四下掃了幾眼,真的沒發現溫紹儒的身影,不得已,才又看向梁聿修,滿是防備與疏離。
“你來幹什麼?”
從她出來,梁聿修的目光就定在她的臉上,確切地說,是定在她的左臉上。
那正是被蔣文菲打過的地方,痕跡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有淡淡的紅痕,很像過敏的狀態。
不過樑聿修不是王綿綿,他不會信那套說辭,更何況老爺子已經把情況都告訴他了。
“蔣文菲找過你了?她說什麼,你都不要搭理。”
溫伽南不知道他是來說這些的,更不知道他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眉頭皺了一下,她滿是牴觸情緒地說:“我當然不會搭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和我有關係。”
“她打你的事,我會去找她,給你一個交代。”
梁聿修作出承諾,溫伽南卻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你只要別插手,我就能處理好。”
如果梁聿修插手,那更坐實了他和她之間不清不楚的謠言,溫伽南不希望自己沒有底氣,更不希望自己淪落到百口莫辯的地步。
梁聿修眼神一痛。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他啞著聲說:“我已經決定和蔣文菲退婚,以後她不會再找你了。”
“很抱歉,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和壓力。”
他是真心實意的。
從前就沒有好好善待過她,如今離婚多年,反倒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的目光太過濃烈炙熱,溫伽南幾乎不敢直視。
她偏開了頭,面無表情,連語調都不摻雜絲毫溫度:“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我們以後除了必要的工作,私底下不再有任何聯絡就好。”
昔日她只希望梁聿修愛她,如今她只希望梁聿修離她遠點。
面對她的抗拒和冷淡,梁聿修有再多關心的話,也全都卡在了喉嚨口。
沉默間,溫伽南下了逐客令,便扶著牆,繼續走向病床。
也許是情緒有了起伏的緣故,她感覺腦袋有點兒不舒服,她需要躺下休息一會。
可是沒走幾步,她便有些支撐不住。
捂著頭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卻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到身後的人還沒有離開,溫伽南倔強地強忍著不適,想等身後的人走了,再想辦法。
總之,她不願在他面前暴露一丁點的脆弱。
總算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溫伽南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身體便已經騰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