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潛意識裡擔心,溫伽南拿到手機是為了聯絡誰。
“你什麼意思?”
溫伽南對他本來就好感全無了,聽到這話,忍無可忍,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程鶴攔住了她,不顧她已經生氣,態度強硬。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你好好休養而已,腦震盪不是小事。”
溫伽南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牢籠,被程鶴完全掌控了,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是天生愛自由的人,平素最厭惡被人掌控,這讓她產生了一種濃濃的窒息感。
哪怕當年的梁聿修,都沒有讓她產生過這種感覺。
溫伽南剛想發火,腦袋裡便突然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像是有人拿了個電鑽在她腦子裡鑿洞。
她臉色驟然發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鶴立刻緊張起來,擺出退步的姿態:“好好好,伽南,你別生氣,只要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醫生說你沒問題,我就還給你,好不好?”
溫伽南已經疼得開始喘粗氣了。
程鶴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得不去叫醫生。
這個當口,溫紹儒也趕來了。
是梁靜通知他的。
梁靜從醫院離開,越想越氣不過,特意去找了人事,找到溫伽南父母的電話,把事情告知了溫紹儒,並讓他儘快趕到醫院。
溫紹儒到的時候,醫生剛看完溫伽南的情況,疾言厲色地訓斥了程鶴。
“說了不要刺激到病人,把醫囑當耳旁風了嗎?”
程鶴百口莫辯。
他看向溫伽南,可溫伽南並不想搭理他,冷冷地將視線挪開,因而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溫紹儒。
程鶴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溫紹儒走了進來,沒給到程鶴一個眼神,只是緊張地問醫生:“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
看到溫伽南肯定的眼神,醫生又把她的大致情況告訴了溫紹儒。
臨走,不忘叮囑:“別再刺激病人了,本來沒有腦出血的情況,別等下被刺激出來。”
溫紹儒也是醫生,他清楚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發生的,連忙應下。
“叔叔,您其實不用過來的,我可以照顧伽南,畢竟阿姨那邊也離不開人。”程鶴主動對溫紹儒說。
可溫紹儒不像譚芳那樣信任他。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看著溫伽南的傷口,一邊冷淡地回應:“你阿姨那邊有南南的表妹照看,再說她已經恢復了很多,不要緊的。”
“聽說你那個孩子剛做了骨髓移植手術?你還是過去照顧他吧,南南這裡有我。”
程鶴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孩子有保姆照顧,南南這裡只有我......”
“可你們畢竟還沒結婚,我們家不好一直讓你出力的,而且,什麼叫只有你?我是她的爸爸,我不是人嗎?”
溫紹儒明擺著拒絕他了。
察覺到溫紹儒和溫伽南對自己的抗拒,程鶴意識到是他操之過急了。
“抱歉叔叔,我只是覺得,我為伽南付出什麼都是應該的。”
溫紹儒沒有回應,程鶴熱臉貼了冷屁股,最後只能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