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螢幕上閃爍著一串沒有打備註記錄的數字。
可趙凡的目光卻猛地一滯，這數字，他記得太清楚了。
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關於她的一切，他都視若珍寶，銘記於心。
那些一起度過的甜蜜時光，還有後來的背叛與傷害，樁樁件件，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但在決定假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徹底死了，對她再無半點留戀。
趙凡靠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邊緣，眼神平靜又透著一絲冷漠。
他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聲音低沉而淡然：“你好，請問找誰？”
電話那頭，方月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憤怒，直衝衝地傳來：“趙凡，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趙凡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似笑非笑，緩緩開口道：“這位女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趙煜，繁星集團的老闆，請問你是誰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敲打著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著方月的心。
方月聽到這話，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僵，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她站在繁星企業對面的街道上，周圍車水馬龍，行人匆匆，可她卻渾然不覺，滿心滿眼都是電話裡這個讓她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她眉頭緊緊皺起，心裡不禁泛起嘀咕：難道自己真認錯人了？趙煜跟趙凡只是長得像、聲音像而已？
可她還是心有不甘，頓了頓，再次開口時，語調已經放柔，帶著一絲歉意：“趙煜？趙總對不起，你的長相，你的聲音都太像我死去的丈夫了，我可能真誤會了。”
趙凡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些許玩味，道：“沒關係，方小姐可真痴情啊，我聽說你丈夫走了一年了啊。”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方月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大聲質問道：“趙凡你還裝！根本沒人知道我丈夫的事情，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的臉頰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趙凡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他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悠然說道：“方小姐，別誤會啊。”
“我在回國之前對江城進行了調查，你是凡月公司的老闆對吧？”
“跟我公司的名字倒是有點兒像，我知道方小姐有過一段婚姻。”
“可惜出了點事情，似乎是方小姐出軌了，導致你丈夫一怒之下跳海自殺……”
“放屁！”方月憤怒地打斷他，聲音尖銳而急促，“誰說我出軌了？我沒有！都是誤會，我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他！”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握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趙凡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沒錯，他現在就是在故意戲耍方月。
隨即，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方小姐冷靜，注意禮貌，我不是當事人，怎麼可能知道真相？這些……都是聽說的。”
“你聽誰說的？我要他好看！”方月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怒火。
趙凡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地說：“這就不好說了，方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去查，我這還有事，就不陪方小姐聊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掛了電話。
站在繁星企業對面的方月，呆呆地看著自己手機上已經結束通話的顯示，一陣冷風吹過，撩動著她的髮絲。
她的眼神裡滿是迷茫與困惑，心裡暗自思忖：難道真的認錯人了？這個趙煜說話，確實跟趙凡很不一樣啊。
中午一點十五分，陽光正好，暖烘烘地灑在大地上，給整個城市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