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紛紛持劍上前。以示與雪山派共存亡。
唯有那白衣青年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的望著地面,喃喃道:“沒用的,沒用的!”
薛冰已不再看他,昔日那個大師兄已經死了,不是被人殺死,而是被活活嚇死。拉開與李青山的距離,回到父親的身旁,再回眸望去。
李青山不動如山的站在殿門前,散發出的妖氣充塞殿宇。猶如一團黑雲壓在雪山上,幾乎無法將之與那狼狽闖入酒樓,被掌櫃教訓也笑呵呵的男人聯絡起來。
但仔細望去,卻發現他其實並沒有變化。一雙熠熠生光的圓眼似永遠帶著笑意,此時卻有一種視一切為遊戲的戲謔。
薛寒峰深吸了口氣:“雪山派與天下會井水不犯河水,我情願讓出山下所有,發誓永不與天下會為敵!”
李青山搖搖頭:“不行,這話我已與令愛說過了,大勢所趨。非敵即友,容不得冷眼旁觀之人!”
薛寒峰也被激怒了:“閣下逼人太甚,雪山派傳承數百年,豈能滅在我輩的手中?”
“薛掌門真是想不開,生老病死,人所難免。成住壞空,萬物皆然!大可將目光放的長遠一些,等我一統天下,天下就再無門派之別。這是滾滾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化雪山派為雪山堂,反倒能更加興旺發達,可算是在你手中重獲新生!”
李青山張開雙臂,氣吞天下,臉上的神情卻不像是在說什麼豪言壯語,倒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理所當然之事。
薛寒峰握緊拳頭,平生從未遇到過如此艱難抉擇,忽然一聲長嘆,揮了揮手,殿中溫度又開始回升。
“掌門,萬萬不可啊!”“老夫寧死也不入天下會!”
殿中一時群情激憤。
薛冰咬著嘴唇,雙目含淚,這個在她心中猶如雪山般雄偉的男人,也要屈服在那個男人的陰影之下嗎?
李青山微微一笑:“這才是明智之舉。”
薛寒峰又緩緩拔出長劍,直指李青山。
“薛掌門這是何意?”
薛寒峰決然道:“身為掌門,不戰而降,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只求公平一戰,見識一下俠王爺的絕世武功!”
“這又何必?”李青山看出他已有求死之心,心下也有些佩服。
“父親,不要!”薛冰驚慌道,寧可他屈服,也不願他戰死。
“掌門,對付這樣的魔頭不必顧忌什麼江湖道義,我們一起上!”
“冰兒,你退下!”薛寒峰肅然對眾人道:“我若敗了,雪山派即為雪山堂,任何人不得為我報仇,這是掌門之令!”
李青山笑道:“薛掌門,我若是殺了你,旁人且不說,令愛便要恨我一輩子,她若是向我出手,我也只能給她個痛快,實在叫人於心不忍!罷了,我敬你是條漢子,平生多行俠義之舉,今日我若動你一根手指或者後退半步,便算我輸了,如何?”
薛冰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神情又有些複雜,不知該感謝他,還是該仇恨他!
薛寒峰一口答應下來,“好,一言為定!”心想:“縱然你武功蓋世,不動我一根手指,又如何能夠取勝!”
長劍挽了個劍花,明藍劍花凝而不散,一朵朵劍花在半空中綻放,層層疊疊,猶如雪花堆積,越積越厚。一出手便是雪山派至高絕學《暴雪劍法》的“大雪崩式”。
李青山果然一動不動,任憑他蓄勢。
眾人皆緊張到了極點,卻聽一聲哈欠,羅睺小明攀上他肩頭,睡眼惺忪的撐著腦袋,懶洋洋打量四周。
薛寒峰眉頭一皺,我堂堂雪山派掌門,怎能對一個幼子出手,難道這便是他的陰謀?
李青山笑道:“薛掌門不必有所顧忌,宰了這小子算我的。”
“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