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醜小鴨,不過現在醜小鴨也長成白天鵝了。”戰北城沉聲回道。
“可是醜小鴨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的艱難,才能變成白天鵝,不是嗎?我終究是少了它的那份堅韌與樂觀,不然,就不會像這樣的一身落魄了。”星夜幽幽的開口,挪動著腳步,往前走了去。
忽然,戰北城那銳利的眸光停留在一張已經泛黃發舊的相片上,相片中是一名女子,很漂亮的女子,溫婉美麗的臉蛋,唇邊掛著一絲溫柔的淺笑,明亮動人的眼睛,一襲白色的紗裙,身姿卓絕,這副容顏跟星夜有幾分相似。
“這是母親,很漂亮對嗎?”星夜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到了戰北城的身旁,素顏上掛著一絲月牙般的淺笑,明澈動人,彷彿那股從山間娟娟流過的山泉,泛著清麗的幽光。
晶瑩的指尖輕輕地觸碰著相片上那張溫柔的容顏,清風般的聲音響起,“母親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你想知道嗎?”
“說說看。”戰北城沉著眸光,微低著頭,凝視著星夜那張明澈的小臉。
“母親叫風蓮娜,是蓮娜公主的那個蓮娜,當初,外公就是希望她能像一個公主一樣,快樂天真的生活著,那時候,還沒有風氏集團,外公還是一個小商販,外婆還是一個擺地攤賣湯圓的阿媽,母親則是一個小小的鋼琴老師,一家子,生活得很愉快,當時,母親其實也有喜歡的人了,可惜,她偏偏遇上了我的父親,一切,就都改變……”
很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波瀾,只是星夜那雙清眸裡已經呈現出了一片死寂,沒有再往下說了,就是抬起眼,淡漠的掃了那張相片一眼,緩緩地收回了手,終於還是提著步子往前挪了去,只不過,步履有些沉重罷了。
“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父親?星夜微仰著頭,星眸忽然就染上了一片迷離,似乎在追尋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良久,她才簡單的回了一句,“跟我一樣,也喜歡四處流浪,今天也許在西藏,而明天就可能在非洲,天性不羈,崇尚自由。”
說到這裡,星夜忽然轉過頭,淡淡的望著戰北城,淡然笑了笑,卻有一些落寞,羽毛般輕柔的憂傷從眼底一閃而過,“其實,我開始,並不姓風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多得我已經記不清了,再後來,我就叫風星夜了。”
語落,人已經轉過頭,又往前邁了去。
戰北城深眸裡凝聚著滿滿的疑惑,但終究也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穿過那條長長的走道,終於看到了一抹亮光,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花園,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應該是後院的花園吧,戰北城忽然覺得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美麗的花架上開滿了一些藍藍紫紫的小花,夾在嫩綠而茂密的葉子間,很清新宜人,花架下襬著一張紅木藤椅,墊著厚厚的墊子,明亮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已經飄落下一些繽紛的落英,靜悄悄的躺在那裡,踩在腳下,感覺很柔軟。
花架的前面,是一個美麗的秋幹,秋幹兩側爬滿了青綠的蔓藤,幾朵小花同樣洋溢著淡淡的柔和靜悄悄的盛開著,秋幹微微擺動著,跟著晚風一起低吟淺唱,看到星夜眼裡,倒是一副美麗的景象,可惜,就是天邊少了一抹絢麗的夕陽而已。
緩緩在藤椅上躺了下來,一陣撲鼻的清香襲來,星夜輕輕的合起眼,纖細的十指輕輕釦在藤椅的扶手上。
忽然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擋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徐然睜開眼,竟然發現了戰北城那張近在咫尺的堅毅而不失俊美的臉龐,漆黑的眸子裡沉澱著濃郁的深沉,當然,還有一絲小小的溫和。
星夜那淡雅的容顏似乎漾起了一絲細細的褶皺,如同無風的海面忽然被漁船那雙槳劃開了那道寂靜,泛起點點波光。
戰北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