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尉遲姣一眼。
葉沐遙便彷彿並未見到這番動作一般,面上帶著一絲淺笑,望了望身旁坐著的尉遲津,這才彷彿有些羞澀的開口。
“妹妹如此言道,還真是折煞嫂子了。我父雖說是當朝丞相,文以載道。但卻在行軍佈陣方面無法與祖父相較,哪裡分得清誰貴誰賤呢?”
尉遲姣先前被老爺子瞪了一眼,本就是心下踹踹,一張秀麗的面龐也露出一絲蒼白之色。現下被葉沐遙這般一擠兌,當下便一口氣沒喘上來,不住的咳嗽著。
尉遲姣身旁的尉遲蘊趕忙取了清茶,端到前者身旁,輕拍著尉遲姣的脊背,給她順氣。
好不容易等到尉遲姣止了咳,就連王氏臉上虛假的笑意都有些掛不住了。畢竟這蠢物可是從她腹中生出來的,著實是丟人至極!
“你!”
尉遲姣幾欲忍耐不住,抬起纖纖玉指,顫抖的指著葉沐遙。
見著女兒如此無禮的動作,王氏面上一黑,當下便怒聲道。
“姣姣,你的規矩都被學到哪兒去了?怎的能對你嫂子如此失禮?”
王氏說著,便望了一眼葉沐遙,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只可惜,那抹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葉沐遙饒有興趣的望著王氏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若非情況不允的話,她倒是都想為王氏心疼一番了。也不知她如何教養的女兒,居然會生出如此蠢物!若是真嫁到了萬家,恐怕太尉府面子裡子都不會剩下了。
“夫人,不礙事的,姣姣這是真性情。”
葉沐遙抿唇一笑,開口的言語卻幾欲將王氏給起了個仰倒。
真性情?
開口粗俗無禮,不敬長嫂,這如果也算是真性情的話,那天下間哪裡還有規矩可言?
“好了!食不言寢不語!”
最後到底是尉遲恆遠看不下去了,雖說他一向不欲插手婦人之間的事情,但此刻好好的團圓飯,若是被那起子無知婦人給毀了,才真是有些不值當了。
葉沐遙折騰了許久,自然是有些肚餓了,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是先取了一雙公筷,給尉遲津佈菜。
見著葉沐遙眉眼處透出的幾分溫和之意,尉遲津身子倒是僵住了。他心下極想發笑,畢竟沐遙此般的賢惠模樣,還真真是透出幾分興味兒。
不過尉遲津到底也沒有拆葉沐遙的臺子,畢竟桌上餘下的幾人,可都不是好相與的。
給尉遲津布了幾筷子吃食之後,也便算了。
葉沐遙便自己夾了只酒釀醉蝦放入瓷碗兒之中。
這酒釀醉蝦原本便是取了洞庭湖上好的蝦子,而後日日以摻了酒液的池水養著,酒液越添越多,讓這些蝦子漸漸適應酒液,最後才將它們身上浸潤的盡是酒香。此時取來做菜,只需稍稍加鹽,無需再加酒液,便能將蝦子其中的鮮香與酒香激發而出,且並不帶任何辛辣之感,惱人的腥氣也絲毫不見。
為了方便入口,小廚房早便在翻炒之前,便將蝦子剔成了蝦仁兒。葉沐遙嚐了一嘗,當即便覺得太尉府的廚子也是極好的。
葉沐遙晚膳倒是用的不少,不過越到後來,她倒是越發覺得有些厭煩,畢竟對面那人的視線著實是太過放肆了,讓她不由微微蹙眉。
盯著葉沐遙之人,便是王氏所產下的第一個孩兒,也便是這太尉府中當了十餘年的嫡長子,尉遲墨。
不過自從尉遲津入府之後,他便從嫡長子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變成了嫡次子。
尉遲墨模樣生的與尉遲津並不相似,尉遲津肖似其母程氏,而尉遲墨則是肖似王氏。所以在相貌上,還是尉遲津略勝一籌。且周身的氣度,便不是尉遲墨能及得上的。
尉遲墨如此放肆的舉動,尉遲津自然也是見著了,當下眸光一凝,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