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貪婪的看著易千率。
這幾天,易千率像是憔悴了很多。
眼裡的血絲比她最後一眼看見的易千率還要深濃上許多,眼角眉梢刻滿疲憊,原本俊逸的男人下顎處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衣服也還是那天晚上的那件,一直沒有更換。
張薰羽的嘴唇已經被棉棒抿的溼潤,易千率貪戀的看著張薰羽這雙已經很久沒有睜開過的眼,這幾天的沒一天都過的像是一世那麼漫長。
“我去叫醫生。”易千率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應該去叫醫生來給張薰羽做身體檢查。
伸手按了按**頭的鈴,在**前站了幾秒又等不及的直接出了病房去找醫生。
只是門才將將在身後合上,易千率扶著門把,眼前忽然就是一片吞沒意識的黑……
顧沉匆匆從辦公室趕過來的時候,路過的醫護人員正驚慌的將易千率扶起,輕聲的在易千率的耳邊叫著“易先生”。
顧沉皺了皺眉,走過去探了探易千率的額頭,還好,溫度很正常:“他怎麼了?”
“不知道。”**搖著頭,“我剛剛從隔壁病房出來,就看見易先生沒有意識的倒在這裡,好像是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嗎?
顧沉的目光閃了閃。
不過,這幾天來,張薰羽昏迷了多久,易千率就在張薰羽的**前守了多久,一分一秒都沒有合過眼,生怕他一合上眼就不知道張薰羽醒來了一樣。現在張薰羽已經醒了,易千率也從之前的緊張感裡脫出來。
易千率其實也早就撐不住了吧?只是一直在等張薰羽醒過來而已。如斯情深。
“我知道了,就近安排一間病房,讓他好好休息一陣。”顧沉吩咐了**,在跟在他身後的其他護士幫忙一起把易千率扶去其他病房之後,才擰開病房的門把。
張薰羽躺在病**上,一雙眼看著天花板,彷彿在想些什麼,聽見門把擰開的聲音時想要轉過頭來,受了重創的頭部一點點的轉動著。
“別動。”顧沉連忙走過去,制止住張薰羽的動作,“你的頭部受傷了,仔細壓到傷口。”
張薰羽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沉的臉,遲緩的揚起嘴角展出一個笑。
……是想說她沒事嗎?
顧沉的手極輕的落在張薰羽頭上纏著的紗布上:“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顧沉生平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學的是醫學。
張薰羽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看唇形像是“謝謝”。
“你不用謝我,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撐過來了,謝謝你沒有出事,否則沒有了張薰羽,顧沉也不知道自己將會怎樣,張薰羽的離開是顧沉最不敢想象的事情。時至今日張薰羽已經醒過來了,顧沉想起來張薰羽在手術室裡的樣子都會全身冰冷。
張薰羽的嘴唇又動了一下,因為已經知道了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只能靠顧沉讀唇語,這一次嘴唇的動作變化得極為緩慢,生怕顧沉無法讀懂一般。
顧沉跟著張薰羽唇形的變化讀,出口的是四個字。
“易千率呢?”
張薰羽是聽見了剛才門外的對話,所以在擔心易千率嗎?
“你放心,易千率只是因為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病房讓易千率去休息。”
張薰羽安了安心,眼裡流露出的關心刺眼極了。
顧沉苦笑了一聲,其實他這幾天又何嘗合過眼呢?只是,易千率可以守在她的**前,而他卻連像易千率一樣守在她**前的資格都沒有。她是易千率的妻子,她愛的也是易千率。
“他們還沒有重新登記,小薰還不是易千率的妻子,也可以不愛易千率……”心裡又有個聲音著了魔似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