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據為己有,蓋在身上,倒也不冷。
劉大根只求他不要哭鬧,乖乖地跟著他們走就好,至於其他的,都是小事,都先盡著白竹。
他怕白竹睡不好又要哭鬧,不但不敢騷擾白竹,和王麻子儘量縮著腿,貼著車廂,多空出地方來,讓白竹睡得舒服些。
牛車短暫地停了幾次,可能是給牛餵食喂水,其餘的時間一刻不停地不緊不慢地一直沿大路走著。
白竹默默流了一通眼淚,頭上有傷,到底支撐不住,在牛車的粼粼聲中睡過去了。
一路上,白竹吃了睡,睡了吃,拼命地養傷。
第一天晚上啃的雜糧饅頭,第二天開始,白竹就不願意吃雜糧饅頭了。
每到飯點,他擺出東家的派頭,要吃這樣,要吃那樣,頓頓不離葷菜。
王麻子一向嘴饞,見白竹總點好菜吃,喜得眉花眼笑,不但不勸止,反倒慫恿著他多點一些。
劉大根雖然恨王麻子吃裡扒外,但當著白竹不好多說,再說了,他也希望白竹能早點養好傷,能賣個好價錢,一路上咬著牙,好吃好喝的供著白竹。
白竹這一路雖然談不上多舒服,但他下定決心養傷,一路上除了要吃要喝,就是睡。
劉大根為了騙取白竹的信任,盡心盡力地伺候照顧他,白竹倒是過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牛車慢慢悠悠地一連走了五天,不知道走到哪裡了。
白竹足足睡了五天,身上的傷好多了,頭雖然還疼,但比開始兩天好多了。
慢慢地就睡不住了,總是起來坐著,掀開車簾東張西望,問怎麼還不見張鳴曦。
劉大根見他身子快好了,就捨不得繼續租牛車了。
他當然不會自己做主,假裝和白竹商量:“白竹,鳴曦就在前面鎮上,租牛車貴得很,要不我們省點錢,不用租車了吧!”
白竹開始想跑了,坐在牛車上沒機會,他當然也不願意租牛車。
白竹假裝不好意思地道:“張大叔,你做主吧!只是,讓你們這麼辛苦,實在過意不去。”
王麻子想著這裡離清溪鎮夠遠了,該給白竹找下家脫手了,所以不但不反對,反而難得的和劉大根意見一致,同意不再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