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寓繼續化妝,腦子裡止不住暗想,女神的男朋友也是男神,但是這個男神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也是,談戀愛的人腦子都不大對勁,她和杜陵每天都問“約嗎?”這大概就是小清新和老油條的區別。
換衣服的時候,何寓:“你能出去嗎?我要換衣服。”
“不太想。”
“……”何寓紅了臉,直接起身把他推了出去,他雖然不怎麼情願,可還是聽話在門外等候。
這套煙青色短禮服非常漂亮,裙襬上繡了孔雀尾,單肩帶正好是孔雀頸部,孔雀造型和衣服款式結合得非常自然。只是衣服是曾諳的手筆,當初她跟他一起用藍色線繡過孔雀尾,現在拿到衣服又多了許多感慨。
她跟褚茫茫相比雖然看著身材都挺好的,但是女神畢竟是模特出身,骨架小,身體靈活,可以一個人就能把衣服後面的拉鍊拉上,她不行,拉到一半停在背上,又摸索了兩下,拉鍊夾在布料上,這下沒轍了。
“杜陵……”緊急之下不得不向他求救。
“怎麼了?”
“你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鍊。”
“叫老公我就進去。”
“……”小人啊,趁人之危,她屏了屏氣息,靜了三五秒鐘,叫:“老公……”
“風太大聽不見。”
妹的!這個無賴!這個稱呼讓她整個人的羞恥度都滿格了,臉皮也沒有那麼厚,眼看活動就要開始,只好硬著頭皮大喊:“老公!”
“哎~”他樂呵呵地進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手搭在她的肩頭,另一隻手給她拉拉鍊。他現在大概明白為什麼她不讓他看著換衣服了,這衣服背部開得大,前面用的是矽膠胸貼,看著就像沒穿內衣一樣。
手指滑過光滑的背部,沿著纖細凸起的脊椎向上,觸手滑膩如玉,白皙滋潤,肌膚好到叫人愛不釋手。他眼裡微熱,低頭在她肩峰處輕吻一口,帶著迷戀移開目光。
“……”渾身的溫度從被他親吻的一點升了起來,像是被點了酒精的熱氣球,一下子騰空而起,那些不清楚究竟是何的滋味席捲了全身。她肩頭微顫,低著頭推開他,什麼話也不說,連鏡子都沒照出了門直赴會場。
還好更衣室沒安裝攝像頭,不然這樣的事情被拍下來,她真是不要活了。
準備上臺前的那幾分鐘都花來平復躁動不安的內心,時間一到,一上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精氣神全都提了上去。整場活動兩個多小時,主持人話語不停,技巧嫻熟,表情自信親切,現場氣氛活躍又煽情。
杜陵從未這樣認真專注地去欣賞一場儀式,只因臺上引領全場的主角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愛人,一顰一笑都帶著強大的吸引力,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拿出來放在她身上,永永遠遠跟隨下去。對她的喜歡是一種全新的感覺,突破了以往任何一段感情,像是破土後看見陽光的嫩芽,拋棄了之前似漫漫長夜般的暗無天日,從今往後生命變得鮮煥如新。
大概是因為活動裡面有新人的婚禮,有太多感人的細節,旁邊坐著的高雲漫時不時拿出來紙巾擦眼睛。他是個男人,不能跟女人一樣掉眼淚,但也心底受觸,對婚姻有了更深的體悟。一場婚姻沒有那個儀式總是缺點什麼,沒有人見證,沒有人祝福,就是殘缺的遺憾的。
杜家有懷孕才辦結婚儀式宴請親朋賓客的傳統,覺得有了孩子了,女人基本上就穩了下來,再不會出什麼差錯。這一代規矩要打破了,杜陵的大哥的妻子也沒守住,把棠棠扔下,自己離開,杜家人寧願對外說她死了也不想承認這個兒媳婦。
他想跟她過下去,想竭盡全力地維繫這段感情,想要她終結他不堪的過往,想讓她從此定居於內心再不離開。
如果可以,如果她願意,他奢望有一場被祝福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