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年關,老百姓都閒了下來,遠在他鄉的遊子也趕了回來與親人團聚。家家戶戶忙著辦年貨,處處都是喜慶的氛圍。
正當聚緣坊的生意紅火如天的時候,那三個南洋人再度光臨。花未情喜不自禁,正如他所料這三名南洋人必定會再次回來。
花未情讓繡娘和小酒看鋪子,自己則在蘄州最好的酒樓定下廂房,熱情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飯桌上,裡奧笑著道:「中土的絲綢到了南洋,果然成了搶手之物,不到一個月便銷出兩萬多匹。」
花未情拱了拱手,「恭喜里老闆!」
裡奧回道:「這還多虧了花老闆!若不是得花老闆相助,恐怕以我們之力,也聚不齊那三萬匹絲綢。」他舉起杯子,「來,我敬你一杯。」
花未情舉起杯子與他碰了碰,而後仰頭一口飲盡,隨即笑了笑,「生意人合作講求互盈互利,里老闆賺了也就是我花某得利!按理說,我也要回敬里老闆一杯。」
說罷,提起白瓷壺倒酒,再舉杯相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裡奧放下酒杯,道:「這一次,我們三人再次踏入中土,除了絲綢,還打算進些別的東西回去,不知花老闆還願不願代勞做個中間人?」
「求之不得。」這是賺錢的大好機緣,花未情定不會放過,「不知里老闆還想從中土進些什麼回去?」
「聽聞中國的陶瓷與茶葉也是聞名天下,想來也會受南洋人喜歡。」
花未情明瞭,道:「里老闆好眼光,中土的陶瓷與茶的確是舉世無雙。」
幾個人邊喝酒邊談生意。三名南洋人此次要在中土停留將近兩個月,比起上一次,時間上沒那麼匆促。裡奧的祖籍本就是中土,他早有意領略一番中土人情,便打算借著這兩個月四處遊玩。
花未情承諾為他們尋個熟悉這一帶的人領著他們去遊山玩水,而關於他們所需的貨物,他一人全部承攬。雙方簽下契約,約定明年二月十五交貨,裡奧出手大方交了五千兩定金。花未情更是慶幸自己沒急著開新鋪子,否則,這做大生意的本錢又要成問題。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莊易璃捷足先登取得寧安街的旺鋪,卻不知冥冥之中給花未情製造了做大生意的機會。
回到自己家中,花未情開始盤算怎麼在這兩個月之內,用手上僅有的銀錢將南洋人指定的三樣東西聚齊。
三萬匹絲綢於他而言,已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名下的花氏作坊在此期間可供三千匹絲綢,剩下的依舊是去別家作坊下訂單交定金,按約定日期送貨上門,他再錢貨兩清。至於茶葉,他已想好向蕭嵐軒購進。蕭家是茶葉大商,長江下游一帶與雲南一帶的茶農幾乎都是為蕭家種的茶。
至於,陶瓷,花未情也有了人選。上一次去青樓偶遇的那位沈家小公子沈翊青,家裡正是做陶瓷生意的。正巧他掌管蘄州的沈家瓷窖,向他訂貨,想必定金那方面會寬鬆一些,屆時運起貨來也更為方便。
沈翊青那之後來找過花未情,花未情陪著他上酒樓喝過一次酒,互相認識。過後,沈翊青還上了一趟聚緣坊,買走了上百匹的絲綢和店裡的所有成衣。花未情受寵若驚,心底裡也曉得沈翊青那小子是衝著他那張臉來的,但做生意為的就是利,他沈小公子要買他也攔不住。
三名南洋人所要的陶瓷並不多,大都花瓶碟碗一類,但有一個要求便是要印上他們南洋人鍾愛的圖案。為此,他還將一本圖集送到花未情府上,指定要印有這些圖案的瓷器。
花未情捧著那本圖集翻了翻,帶著異域風情的圖案是他不能欣賞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做生意。
眼看還有十幾天除夕,花未情卻不得不四處奔波。先將絲綢的訂單下了,再去找沈家小公子商量商量定瓷器的事,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