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除了陸逵,花未情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無論到最後是不是陸逵,花未情也下了決心要將陸家囤積的財物一點一點挖空,到時候陸家錢莊兌不出銀兩給百姓,引起恐慌,那陸家離破產也就不遠。
大理寺卿以及刑部對聚緣樓投毒以及蕭召昀被殺兩案對外公佈結果,蕭召昀因被趕出家門懷恨在心,於是在聚緣樓水井投毒,後官府追查此事,他不堪重壓而畏罪自殺。
馬虎地結了案,其中又是因為陸逵暗中做了不少手腳。陸逵有姜堰在朝中撐腰,手握重權的丞相說一不二,他一句話,大理寺卿和御史臺都要給三分顏面,於是,這案子就這麼潦草結了。
查來查去,最後只這麼結了案,花未情心裡多有不爽。本想進宮面聖,但最後又作罷。他也曉得姜堰是皇上的親舅舅,而陸逵又是姜堰的女婿。說不準,姜堰早已經在皇上面前說過此事了,他花未情一介草民再去提翻案的事恐怕也是多此一舉。
好在,魏靈溪並沒有性命之憂,歇息好幾日後臉色便好了許多。
一月之後,聚緣坊重整開張。許多百姓任心有餘悸,但那之後花未情給每個中毒的客人送去補藥銀兩賠罪,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明事理的百姓都知道,這毒必定不是花未情自己下的,畢竟他是生意人,在自己開的酒樓下毒就是自尋死路。這個道理誰都懂,議論著就推測說,大抵是有人眼紅,見不得人家辦酒樓辦得這麼好,心裡忌恨就投了毒。
花未情早早貼出告示,聚緣樓開張後,每樣菜式必定以銀針試毒,定不會再有此類中毒事件發生。
但到了中膳時點,聚緣樓門前寥寥幾人,還有些是專門來看熱鬧的,看過後就走,根本連門都不進。花未情在樓上居高臨下,看著樓下百姓探了探頭就走的人,心裡輕嘆一聲。
過了片刻,門外有人敲門,花未情道了句進來。門被輕輕推開,來人是小酒,他走到花未情面前,抿著唇,「老闆,客人不多。」
「嗯,我知道了。」花未情淡淡道,隨即倒吸一口涼氣,吩咐道:「客人少也要好好伺候著,給每桌加菜,就說是為慶賀聚緣樓今日重新開張。」
「是,老闆。」
小酒轉身出門,徑直往主樓去,跟伙房裡的幾位大廚都吩咐了一下。
花未情倚在窗邊,側著頭看著樓下的人。視線裡,從橋上走來的一家四口映入眼簾,花未情還記得,那是鄒平一家子。皺夫人的肚子比起一月多前明顯凸顯許多,鄒平攙扶著她當寶一樣護著。
花未情唇邊掛了一絲笑,沒想到經過上一次的中毒,鄒平那一家子還會再來,心裡總算有了少許的暖意。
花未情趕忙下了樓去迎接,將他們請到樓上的雅間就坐,鄒平依舊沒有給花未情好臉色,撇著臉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杯子,談話的一直都是皺夫人。
花未情招呼到一半,外面的夥計匆匆忙忙來報,「老闆!老闆!」
花未情轉身看著跑著來的夥計,「何事這般慌張?」
夥計結結巴巴道:「皇,皇上,皇上來了咱聚緣樓!」
花未情微微詫異,隨即回過神來,問:「現下在何處?」
「在門口!」
花未情明瞭,轉身對著鄒家一家子拱了拱手,「花某有事,先失陪。」
花未情疾步出了雅間,下樓出門迎接。比起上一次的微服私訪,弘駿此次倒是毫不遮掩地穿著龍袍坐著龍攆前來,身後還隨著大批侍衛宮女太監。
花未情領著樓裡的夥計下跪,高聲呼喊:「草民參見皇上。」他身後的夥計一同跟著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聚緣樓門口的人越聚越多,所有百姓都跪了下來,高呼萬歲,場面十分壯觀。弘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