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定地在內心思索,還是將內心武裝,看似魯莽地選定了答案就不再動搖。其實都不必煩惱,因為選擇的做出瞬間不過一個眨眼,一切都塵埃落定。”
清目盲望向穀神,雖然她看不到,但在某一瞬間,她的內心感到極大的震撼。
“接下來,我會把你們送到一個特別的地方,希望你們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選擇。”
穀神微笑著,從案上扯出一張畫卷。
寥寥幾筆之下,天地變幻。
百寶認得,穀神曾在白晨與鶩王的對決中使用過的。
心畫之術。
一段天外雲捲雲舒過後,眼前課堂上的點滴正在消退,就像有人拿著白色的染料將它慢慢抹去。
但重重的色彩抹去,擺在百寶面前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百寶睜著眼睛,盤腿坐在地上。
帝惡也從虛空眼裡出來,身軀淡如光影,背靠著他坐下。
他冷笑道:“不自量力,魔王的心豈是一個凡人能看到的。”
百寶默然不語。
帝惡斜眼瞥他,一副輕鬆的表情道:“你還是變了。以前的你,是從來拿不定主意的。可現在的你,冷靜得讓人出奇。你會走出懦弱的牢籠麼,真讓人期待。”
百寶這時露出一絲淡笑,“你也變了,以前的你,是不愛說話的。”
帝惡哈哈笑道:“是啊,我們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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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笑容收緊,輕聲道:“可我跟你是不一樣的。”
百寶眼角一顫。
他回過頭去,從地上爬起,說:“所謂心畫,其實就是一幅巨大的畫卷,把每個人困在筆墨裡罷了。我們現在的位置,是畫卷裡的留白,所以我們就到處走走吧,碰個運氣,看看能不能走到畫裡去。”
白晨“回到”了白骨森林。
一道森冷的寒光從他面前掠過,和他手中的魔劍劃出一道火花。
“魔劍……回來了?”白晨握緊手中的魔劍,一片恍惚。
魔劍被賣掉後,他一直未敢跟百寶說,為此還特意拜託了郡主。
可現在這是……
當他抬起眼睛,看清面前敵人的身影后,所有的恍惚消失不見。
數個日夜以來揮之不去的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
“怨靈……”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和百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他知道對方不是百寶,因為對方手中的那把骨刀。這是那時在大幽山的怨靈。
白晨永不會忘記那天,那是他第一次讀懂了死亡的恐懼。也是那一次,他完全明白了自己是如此的弱,簡直不堪一擊。
他努力地記著這個陰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真正站在它面前,當一個堂堂正正的對手。
如今,夙夢成真。
他舉起手中魔劍,迎著怨靈散發出來的強大領域,衝了上去……
他狂奔著,內心興奮若狂……
不知為何,江白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自己的畫裡。
對面的懸崖之上,一條長著一個巨大頭顱的大蛇在吐著蛇信,時刻注意著她。
她下意識退了一步,彼時注意腳下,才知道自己前方不到一尺處便是天塹。
她與大蛇各自在天塹兩邊,一道天塹將人與蛇分割開來。她盯著大蛇,不知為何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這時她扭過頭去,發現自己身後又多了一條蛇,一條一模一樣的蛇。
果真是照鏡子。
她退到了懸崖邊上,認真地看了看懸崖底下白雲嫋嫋。
“是了,我想起來了。”
江白終於想起,當初在白骨森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