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江白向皇宮門前的守衛交了金簪,在守衛通稟過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宮裡出來一個太監,領著她進入皇宮。
這是她第一次透過正規的手段進入這裡,雖然因為此前兩次找公輸丹的關係,對於這裡的不少地方都已嫻熟,但這次進來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可是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道路有些不對。她此前進來找公輸丹的時候,特意留意過皇后所在宮殿的位置,但此時太監帶路的方向明顯有了偏差。
於是,江白不得不詢問對方。
“公子莫急,很快就到了。”太監回身微笑道。
江白不好說對方帶路的方向不對,以免被說自己來過這裡,於是她只能耐著性子跟上去。
太監最終帶著她到了一個稍顯簡陋的院子裡,在金碧輝煌的皇宮內部,這個地方的存在簡直格格不入。
正當她詫異著,先行的太監回身告別:“公子,就是這裡了。小的先退了。”
江白一臉的不解,連回禮也忘了,眼睜睜地看著太監離開。
忽然,面前廂房的房門發出“咹”的一聲,門開了。
從裡面出來的,是一個宦官模樣的老人,此刻正微笑著朝她走來。
江白心裡一緊。此人她見過,正是先前來找過百寶的趙公公。而她早從百寶那裡知道,這個人在皇宮中也是極有分量的人物。
江白眼珠快速地一轉,很快定了定神,先行端手作揖道:“見過趙公公,在下這次來是來找皇后的,望公公通稟一聲。”
說罷,她又把那根金簪取出,作上呈狀。
“別急。”趙公公露出幾分頗有些和藹的笑容,沒有去接金簪。“灑家知道閣下的來意。”
“你知道?”江白抬起眼睛,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
趙公公一邊朝她走來,一邊微笑道:“灑家知道,閣下是來救太子的。”
江白眼珠又是快速浮轉,一時不好應對。
趙公公見狀一笑,樂道:“看來昔日太子在陽生宗學道,曾蒙了閣下不少照應。或是作為師姐,或是作為姐姐,都不能置若罔聞吧。”
此言一出,江白的眼珠一下子瞪直了,幾乎是驚恐地看著趙公公,有些結巴道:“你……你怎麼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但總歸有人知道。”趙公公微笑地作揖,“灑家跟隨皇后身邊多年,自認對皇后有幾分瞭解。閣下雖為男裝,但音容笑貌依然十分相似,尤其是那性子,與皇后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加上閣下在大學宮時曾自曝是陽生出身,所以灑家心中便有了判斷。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以灑家多年辨人識人的經驗來看,相信一定不會有誤的。”
江白頓時有種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的衝動。敢情這老傢伙原本也只是猜測,雖然猜得厲害,但畢竟沒有蓋棺定論,反而是自己的這一句直接證明了對方的論斷。無怪老傢伙聽到她的反應後一臉的得意。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阻我幹什麼?”江白站直身,聲音一下子冷了。
“敢問閣下,打算如何央求皇后救人?”趙公公抬起頭來,反問道。
江白一時語噎,她想了想,轉過身去,裝作若無其事道:“她不是一直在找我嗎?那好,我向她坦白,順便求她幫忙救下太子。”
趙公公這時搖頭道:“閣下絕不可直接坦白身份。”
“為何?”江白微側過臉。
“這正是灑家在此處攔住閣下的原因。”趙公公又朝江白作揖,起身道:“閣下只知道皇后在找你,卻不知皇后為何要找你。你五年前私自從陽生宗下山,自此杳無音訊,皇后因此託灑家四處派人查詢,而她所給的命令,是要將你帶到她的身邊。”
趙公公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