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眼眶頓時紅了,勉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但依然掩蓋不住激動的聲音:“我沒有出賣任何人,我看到了,親眼看到他推了,這一點絕對不會錯的!”
楚沉夏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粗著脖子道:“殿下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殿下除了眼睛瞎,其實還有一顆瞎了的心!”
劉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急促道:“楚沉夏!我理解你喪親之痛,可我告訴你,做人要清醒一些,你現在是在泥沼裡你知道嗎?”
楚沉夏反抓著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肆意笑道:“到底誰在泥沼裡,殿下比我清楚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殿下費盡心思拿到那二十萬黃金的賞賜意欲何為?”
“我意欲何為?”
“招兵買馬,還不是為了儘早登上天子之位。”
劉衍緊拽著他衣領的手一鬆,一拳打在他的下巴,怒道:“這話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裡,足以治你九族之罪!”
楚沉夏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笑道:“殿下不會,因為傳到皇上耳朵裡,殿下也不好過。”
劉衍看著他一臉欠揍的樣子,還是沒忍住,一拳砸了上去。
他看著楚沉夏倒在地上不起來的樣子,冷笑道:“你又何必裝清高,你費盡心思接近我不就是為了給你弟弟翻案?你楚家的人個個表面上裝的賢良清白,背地裡的陰謀詭計卻多的令人發寒。楚沉毓是這樣,楚治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楚沉夏已經爬了起來,他只覺得顴骨吃痛,整個人站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他震驚地看著他,他楚沉夏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打身為皇子的他!
劉衍手中拳頭一緊,衝過去和他扭打在一快。
第十一章 舊患新傷
當夜,順王府來了三名御醫,御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抬。
裴叔東和永明公主聽說了這事,都力薦了孫半容,於是半容就頂著三名老御醫懷疑的眼色在床榻前忙活。
半容看著他這一身的淤青,哭笑不得:“殿下明知有傷還學人打架。”
手按在斷骨處,劉衍眉心緊緊擰在一塊,咬牙道:“我這是自己的摔得,半容姑娘記。。。記住了。”
“是,這身淤青都是摔得,殿下,你這腿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半容斜斜看了他一眼。
“什麼。。。什麼意思?”劉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殿下的左腿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半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劉衍還沒什麼反應,底下跪著的三個御醫震驚道:“這位女大夫,話可不能亂說?殿下的腿萬萬不能有損傷啊。”
半容彷彿沒聽見,語氣略微比之前溫和一些:“殿下也不用太在意,左腿沒了還有右腿,總之人活著就好。”
她這番安慰卻叫劉衍聽著不太舒服,一改之前對她的平和態度,帶著些皇子威嚴道:“我是順王,是列行軍的主帥,我的腿是用來駕馭烈馬,行戰在戰場的,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治好我的腿,你聽清楚了嗎?”
半容手中動作不停,竭力安慰他:“殿下不必如此激動,這個時候還是安心點的好,如果殿下肯相信我,也不是沒有可能復原的。”
劉衍半撐著身子坐起來,額間都是因疼痛而出的汗,臉色極其難看偏偏那對眼睛灼灼地駭人,他慢慢推開半容,冷道:“如果你沒把握就不要治了,換其他人。”
“即使是我師父也不會有十全的把握。”半容毫不退卻,正視他的目光。
“那就找個有十全把握的人來!”劉衍有些無力倒下去。
“好,殿下喝了這碗藥,我就去找。”半容連忙上去扶著他,將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