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注仔細地看著面前的石碑,彷彿在做一個決定,頓了許久,才將石碑往劉衍面前一推,道:“這是蔡邕的石經,是一個時辰前劉彧贈給我的,我想送予殿下。”
“給我?”劉衍驚奇地看著他。低頭看了一眼石碑,仍是不解道。“為何?”
“我想以此碑作為我效忠殿下的決心。”陳止明說出這話時,看不清劉衍的表情是什麼。只覺得他在猶豫。
他目光一閃,追問道:“殿下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你若願意為東宮效力,那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看得出劉衍是在猶豫什麼,但還是輕鬆一笑,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劉彧是你的殺父仇人,光憑這一點,你方才說的,我都信。”
陳止明鄭重地點了點頭。又忘了一眼石碑,才起身告辭。
就在他走出東宮的那刻,楚沉夏眉目帶怒地衝進了東宮,劉衍看到他這幅神情,心口一震,緊張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殿下看見半容了嗎?”楚沉夏四顧周圍,冷冷問道。
劉衍對上他的目光,驚駭地轉開了視線,見他語氣中多有壓制。便知事情不妙,攔住他道:“你和半容怎麼了?如果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你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
“我覺得我很冷靜。”楚沉夏腳步一跨。就要越過劉衍往前走。
劉衍忙倒退了兩步,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死死攔住他道:“你太自負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都嚇了一大跳,更何況你一會見到半容。發起火來呢?”
“殿下知道她做了什麼嗎?”楚沉夏見拗不過他,雙目迸出寒光。緊緊盯著劉衍。
劉衍自然不知了,當即搖頭看他,只聽楚沉夏咬牙道:“她竟然在我外公的草藥中下毒,害得我外公變成痴呆。”
“什麼……半容不是這種人吧……如果她要這麼做的話,當初又何必救人呢?”劉衍只覺得喉中幹癢的很,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沒底氣。
楚沉夏冷漠地將手臂從劉衍手中抽走,正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自己可以處理,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劉衍回頭看著楚沉夏,見他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想要叫他卻沒那個勇氣,只好和他保持十步之距,不近不遠地跟著,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還未入半容的院子,便在廊道上撞見了半容,半容見到楚沉夏的這個模樣也是驚了一驚。她越過楚沉夏看向身後的劉衍,就劉衍朝她使眼色,卻是半分也不理解。
“你幹什麼?”半容見他不說話,率先開口道。
楚沉夏目光泛著點點幽光,彷彿獵人看著獵物,音調沉重道:“你為何要在草藥中下毒?”
“我救活了他,並沒有食言,至於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半容含糊其辭地說了兩句,轉身就要走。
楚沉夏動作更快,一把拽過她,狠厲問道:“他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那****就告訴你,是生是死都看天,你為什麼非要摻和進來?這樣有意思嗎?你開心嗎?”
“我當然不開心了!”半容說著甩開楚沉夏的手,將他狠狠推離自己,控訴道,“你外公身上揹著我們沈家多少的人命?可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我能不恨嗎?你別以為他痴呆了就能抵消當年他犯的錯,不可能!”
楚沉夏被她一推,全然喪失了理智,奮力吼道:“你原本可以看著他傷重死去的,你為什麼非要救他?你讓他這樣活著,折磨的不是他,而是我!你知道嗎?!”
“我恨他,可是我不曾恨過你啊,你外公死了,你會不難過嗎?我不希望你難過,所以才會救他,可是我救他,我死之後更是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如果我不把他變成痴呆,我心裡的恨怎麼平息?”半容說到後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