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一月有餘,脈象並不穩當,她今日又喝了許多酒,脈中有寒涼之相……”
他說話時,蕭臨已經大步進了屋子,身後跟著低著頭,已經卸了釵的意美人。
蕭臨背手負立,在眾人忙不迭請安時,冷聲開口,“起來吧。”
有人趕緊拿來了椅子擺在中間,他過去坐下,看向那太醫,“繼續說。”
太醫緊張地擦汗,“敢問孫才人身邊的人,她今日的宮宴喝了什麼酒?”
那宮女猶豫了下。
“這個好查,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還不說,就直接挫骨揚灰。”蕭臨淡淡出聲。
“皇上饒命。”宮女立刻臉色慘白,匍匐在地,“我們小主喝了不少桑葚酒,又食用了幾隻大閘蟹。”
大閘蟹乃寒涼之最,這是常識。
尋常人吃多了也是會拉肚子的,更何況剛剛身懷有孕,未曾坐穩胎。
“皇上,還是先讓太醫去看看孫才人吧。”柳嬋忽然就開了口,“不管是不是臣妾推了她,既然胎像不穩,眼下最重要的事,都是先保住孩子。”
蕭臨抬了抬手,太醫立刻又回到了床邊。
眾人看向柳嬋的目光很複雜。
這個屋裡,除了皇帝,應該沒人想讓孫才人保住孩子吧。
她們故意給柳嬋和稀泥,有沒有可能,也是為了拖延時間,畢竟誰都能聽見孫才人疼痛的叫聲,暗暗盼著她的孩子保不住才好。
“既然柳才人這麼著急,看來真是柳才人推的。”錢嬪賤兮兮開口。
“皇上,是錢嬪娘娘推的。”柳嬋看向蕭臨,目光很認真,“錢嬪娘娘也很著急,想拿臣妾當個替罪羊。”
“你胡說八道!”錢嬪懵了下,然後黑了臉呵斥。
“為什麼錢嬪娘娘能胡說八道,臣妾就不能?”柳嬋冷了臉。
錢嬪又想說話,就被蕭臨甩了個刀子眼,立刻就化身成了個鵪鶉頭,安靜無聲。
柳嬋看向昭妃,“娘娘,想必御花園裡有值守的宮人,臣妾斗膽,還請娘娘傳來一問。”
她之所以不急,是因為她知道御花園裡有暗衛值守。
就算沒有值守宮人看見,那時候孫才人跟她有了動靜,必定會有暗衛過去瞧著。
說完這一句,柳嬋又看向了蕭臨,跟他對視上目光。
她癟了癟嘴,完全沒了剛才跟昭妃說話的那副冷靜模樣,而是眼裡透出些許委屈和倔強。
就好像在說,你看,她們欺負我。
蕭臨突然就覺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