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繼續問下去的笑春風打住了,他是不會告訴自己實情的,何況這個問題也很多餘啦,如果他不認識,又怎麼會知道她跟大當家兄臺之間所謂的勾當呢?當務之急是她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請教:“那今晚子時城東樓,我要去嗎?”
“嗯。”對於她越來越無所保留的依賴,小光很滿意,微笑點頭。
“可是明月光……”
“有我在,不用怕。”
“……”同樣的話,如果是由明月光來說,笑春風估計會感動到飄起來,立刻就羽化成仙;可是為什麼小光來講,她就覺得那麼寒磣。有他在?就是有他在更讓人害怕!
寒磣歸寒磣,在求助無門,又沒親沒友可以分擔煩惱的情況,笑春風還是隻能無奈地選擇相信小光。
夜半,子時,秋夜涼如水,枯黃的落葉點綴在青石板街上。風捲過,樹葉“沙沙”作響,氣氛詭異。笑春風準時到達城東樓,搓著手自行取暖,順便左顧右盼地徘徊在樓前。
打更的來了一次又一次,天漸亮,風漸停,笑春風依舊如子時那般形影相弔,蕭瑟地傻站在城東樓前。
耍著妖玩啊!笑春風淒涼地鼓起腮,感受著飢寒交迫的滋味,帶著滿腹抱怨,垮下雙肩,決定回去補充睡眠。以後……不對,是生生世世,她都不要在玩這種等來等去的遊戲了。
剛轉身,就瞧見迎面有匹馬,正衝著自己奔騰而來,那姿態絕對夠得上“絕塵”二字。驚擾了一地沉寂的落葉,朦朧的晨霧讓笑春風看不清馬上的是什麼人,只瞧見一襲飄逸白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笑春風還是沒能把來人看清,只隱約看見他身子一彎,手一伸落在她的腰間。力道不重不輕剛剛好夠把她撈起來,堪比電閃雷鳴的速度,一轉眼她再回神時已經安坐在馬鞍上,背後抵著一個足夠寬厚的胸膛。
“……”回頭,看清身後是誰後,笑春風頓時否決掉了“飄逸”這個定義。那個動作,分明就像猴子撈月嘛。
“你敢別在我垮前動來動去嗎?”
又開始了,這種證明無聊勇氣的遊戲又開始了,笑春風一頭黑線,保持僵硬,一字一頓地吼:“我、敢!”
“那麼認真做什麼?你餓嗎?我好餓。”他勒了勒韁繩,讓馬兒放慢了速度,算是體貼地詢問。
“大當家兄臺!我等你大半夜啊,怎麼可能不餓。”
“我知道,我也等了你大半夜,要不是看見太陽,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跑到城西樓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個頭哈!城西樓?!她心驚膽戰了一晚上,設想了無數可能性,明月光阻攔、小光因為不舉而煩躁故拉著大當家談心、燕山高層又有重要機密要商討……等等。偏偏!就是沒料到他居然是個沒方向感的。
“哈哈哈哈,很好笑是不是?你敢不笑嗎?”
“……哈哈,好笑好笑。”笑春風抽搐地咧開嘴,扯出笑容,千年了,在她記憶裡自己就從來沒有笑得那麼僵硬尷尬過。
“嗯,果然是我們燕山的好寨員,為了獎勵你,我煮宵夜……哦,不對,煮早飯給你吃。”
春風不禁打了個寒顫,幽幽地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心底,無聲地在吶喊:能吃麼?能吃麼?大當家兄臺,你確定不是想害我凍了一夜之後又來毒害我的胃嗎?
讓笑春風沒聊到的是,“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竟然在大當家兄臺身上得到了充分驗證。他不僅僅是長得不像山寨大當家,就連……就連站在灶邊的樣子都與身份格外不襯。
以至於眼前的畫面怎麼看都像是一出尋常夫妻柴米油鹽的戲碼。
笑春風大搖大擺地岔著雙腿,支著頭,坐在桌邊,耐心地等著美食上桌。一襲月白色長袍的華遙靠在爐灶邊,神情專注動作嫻熟地擺弄著鍋鏟,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