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在最後棋差一招,一時不防敗在了那個姓賀的衰人手上。
雖然安家在Z市也還算是數得上的門戶,但是要是硬和京中的那個賀家比,卻是連他們的衣角都碰不上的。倒是不知道那麼金貴的人家,是怎麼讓周玉婷這個女人攀上了關係。不過,有著賀家的小公子在背後幫她撐腰,他最後的那一場輸的確實也不算冤。
安瑞安靜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沉默有些不太好,於是側過頭,稍稍抬了抬下巴,示意站在身側的侍者為他倒上酒。
紅酒已經醒過了,端起高腳杯低頭輕輕嗅一嗅,一股馥郁的香氣便幽幽地彌散開來。醉人的很。
哦,他想起來了。
安瑞輕輕晃了晃杯中的紅酒,迷人的酒紅色被餐廳璀璨的燈光照的格外好看。嗯,當年,當他將這一杯紅酒潑到對面那個妝容精緻的女人身上時,那種紅如血液的顏色就更好看了。
只可惜,其他的人,包括他的親生父親都不懂得欣賞這一種瑰麗的美。
安瑞在心底喟嘆著,臉上卻掛上了笑,安靜的、乖巧的,帶著一絲青澀與怯懦,卻在眉眼處外露半分小小的倔強與不甘,那是上輩子十歲的他還不懂得擁有的表情。
他端著高腳杯站起身來,輕輕喊了一聲“周姨”,雙睫不自覺地微微顫動著,他低聲道,“我年紀小還不怎麼會喝酒,但這一杯,我敬你”,言罷,端起酒杯猛地灌了起來,直到一口氣將杯中的紅酒喝光,安瑞這才抬眼望了望那個女人和他爸,再然後,在不經意間的一個垂眸間,就驀然紅了眼眶。
上輩子和那個女人鬥了那麼些年,對於周玉婷身體力行教導他的一些東西,即便是重生了一回他也不敢忘卻半分。比如說,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女人,有時候一個女人比起一條毒蛇來說還要更加可怕;還比如說,對付他那個自詡為大情聖的爸爸,有時候感性的眼淚要比其他理性的證據更為管用。
不過這哭,也不是一般那種形象全無,猶如厲鬼索命一般的嚎啕大哭,須得是那種故作堅強的,隱忍卻又難以抑制的抽泣,無聲的、動人的、梨花帶雨一樣,只有這樣的哭才能不僅不惹人厭煩,反而容易揪的人只覺心疼。
淚珠要掉不掉地被包在了眼裡,安瑞咬著唇,努力平復著氣息,但吐字間卻依舊還是有壓抑不住的哽咽的顫音從嗓子眼洩露出來:“我媽……她去得早,爸爸對媽媽日思夜想的,那個樣子看著,我都覺得心疼。”
安瑞低著頭,伸手抹了抹眼睛,然後重新揚起臉,望著兩人,嘴邊的笑努力揚得大了一點,“不過,現在好了。幸虧上天開眼,讓爸爸找到了你。你與我媽這麼像,這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的奇蹟!周姨,只要你和我媽一樣好好照顧我爸爸,我爸爸一定也會好好對待你的,畢竟你和我媽媽長得這麼像!”
然後,像是沒有看見周玉婷眼底微微閃過的一絲不快一樣,安瑞偷偷扭過頭,像是不安一樣,眼巴巴地看著安海成,臉上掛著一點乖巧體貼的笑,小心翼翼地問:“是吧,爸爸?”
不得不說,安瑞這個人生的真是漂亮。縱使在他上輩子最頑劣不堪、敗家荒唐時,來自各方各面的鋪天蓋地的負面評價幾乎都要將他整個人淹沒,但是,所有見過安瑞的人卻還是沒有一個會否認這一點:安家那個小公子啊,生得真是跟畫中的人一個模樣,漂亮得一塌糊塗。
安海成果然立即就被安瑞這麼一副難得一見的小可憐模樣唬住了,那麼個要哭不哭的樣子讓他恍惚間又想起了安瑞他那個短命的媽。安瑞他媽年輕的時候,也是這一帶有名的小美人,面目純美,嬌俏的跟朵花兒似的。想當年,他為了把安瑞他媽給追到手,也著實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安海成當時甚至都覺得,他這輩子大概就會喜歡這麼一個女人了。
雖然從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