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穎看了一眼臉色淡然的趙菲,心想,或許趙菲並不清楚這一頓飯的高昂價格吧。
吳穎饒有興味地等著趙菲結賬時張惶的臉。
是的,田申說得對,到時候幹嘛要借錢給趙菲?酒店為難她,讓她難堪,那都是趙菲的事。是趙菲要請客的,她吳穎和田申也都是學生,哪裡能拿得出來六七千塊錢這麼多呢?所以他們“無法”借錢給趙菲,也是正常的嘛!
吳穎心安理得舀了幾勺木瓜雪蛤湯放在自已的碗裡,甜甜的滑滑的湯汁順喉而下,貴當然就好吃啦!這種酒店都是真材實料,一分錢一分貨。
作為陪客,吳穎吃得很開心,一點也不必心疼這些食材的昂貴。
“小田,你做事很仗義,我們哥倆,明天一定把你託付的事情辦好。”
吳法官看著田申點的一桌子昂貴的菜,十分滿意,腫泡的咪咪眼裡透露出了笑意,不過,他的手還是向田申做了一個微不可察的搓錢動作。
田申領會了,他對趙菲道:
“吳哥和鄭哥既然答應了咱們,咱們談好的條件也不能廢了,阿菲,你帶來了嗎?”
田申轉臉問趙菲,趙菲立即明白過來,那是找她要錢來了。
趙菲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薄紙來,道:“支票可以嗎?全國各地工行都可以兌現的無記名支票。”
“嗯,這樣最好了。你們辦事挺乾淨利落的,看你們這樣子,我就徹底放心了。”
吳法官笑嘻嘻地從田申手裡接過那張支票,他當然認得真假,驗證過後,看清阿拉伯數字3後面的一串零,便神色坦然地放進了自已的茄克的內襯口袋裡,接著,舉起酒杯道:“這酒不錯,夠勁,而且洋酒喝了不上頭,不然明天頭暈腦脹的,就不好開庭了。”
田申拿起酒杯和吳法官碰了下,邊上的法警鄭水深也湊過頭來看了眼支票,見吳法官收了起來,有點依依不捨地挪開眼睛,也舉起跟前的酒杯,和田申碰起杯來。
兩個女生當然喝的是汽水,趙菲和吳穎也拿起杯子,象徵性地喝了點杯子裡的飲料。
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見底了,吳法官和鄭水深看上去除了臉色更紅一些之外,並沒有其它更深的醉意表現。
“再來一瓶這種威士忌!”
田申叫來服務員,很快就又拿來了一瓶和剛才一模一樣的洋酒,琥珀色的酒液,酒瓶上寫著洋文,看上去精雕細琢的,十分高檔。
沒想到吳法官和鄭水深都是海量,兩個人不兌水一人喝了一瓶洋酒,才顯出了幾分醉意來。
田申不過喝的是他們的三分之一,但也喝出了一些酒性,三個人開始攬肩互抱,稱兄道弟起來,酒後就是這樣,好象上輩子分開的親兄弟這輩子總算又見著了一樣。當然,第二天酒醒了,當晚上稱兄道弟的,則又象分爹媽遺產爭搶過後留下了罅隙一般,訕訕的,不復前一晚的親熱。
趙菲和吳穎耐著性子陪著他們,終於,吃吃喝喝三個多小時後,這三個人酒足飯飽,總算要散場了。
服務員送上賬單的時候,田申已經趴在包廂裡的沙發上,和鄭水深摟成一團,昏昏欲睡。當然,這是騙趙菲和服務員的,吳穎分明看到田申倒到沙發上時,衝她眨了下眼睛,動作奇異而清醒。
吳穎忽然醒悟到,她一直想要看的好戲已經到了最高潮的部份了。
“小姐,請問你們誰買單?”
服務員拿著賬單上來,臉上似也有幾分凝重,見男人們都醉倒了,只有兩個女孩清醒著,便禮貌地問。
“我買單。”
趙菲當即張口,也確實該是她買單,吳穎眼睛微咪了一下,問服務員:“多少錢?”
“八千二百一十八塊,打過九八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