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身新衣服的黃少堂站在大廳裡,夾著雪茄耀武揚威。趙陽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神情嚴峻。三名貼身保鏢就站在他身後。保利剛的本事和他透過特殊渠道得知的那個關於洪門大佬在此的傳說讓他有些猶豫,那個組織太龐大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洪門裡無數的瓦片任誰都不敢輕易與之為敵。身為瓷器的趙陽這會兒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這件事到此為止。
拜山的規矩是先禮後兵。現在這年月早不時興那套江湖複雜的切口。再說,楊軍虎也沒記住那些詞句的腦瓜。電梯門一開,他就單槍匹馬走出來,到了趙陽等人面前。一抱拳,問:“哪個想見我家龍頭哥哥。”
對洪門職務略知一二的黃少堂聞聽此言,臉色頓時一變。龍頭?那不就是洪門十二大山門總會的總瓢把子?這樣的人物來申城,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
趙陽身後的三名保鏢裡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轉到趙陽身前,一抱拳問:“請問師兄是哪個門派的?”
楊軍虎答:“無門無派,我師父是司徒信義,他老人家自成一派。”
青年再抱拳,問:“領教一下是師兄的功夫如何?”
楊軍虎道:“這裡條件有限,你們又是拜山的客人,動手動腳不合適,就搭一下手吧。”
青年:好。二人各伸出右手,握到了一起。
青年的手欣長白皙,十指尖尖,不像武人的手。楊軍虎的手寬厚溫暖,紅潤光滑,也不似一般武人般粗大麻剌糙。二人的手握到一起之後,不大會兒,青年的手就漲的通紅,整隻手似乎也跟著大了三圈兒,楊軍虎的手卻依舊是那樣。又過一會兒,青年的臉也開始紅了,楊軍虎臉色古井不波。一旁觀戰的另兩名保鏢已經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對視一眼,相顧駭然。搭手到這個程度,場中兩人已經欲罷不能,青年如果先鬆了勁道,他的手就有可能被對方捏碎。
時間一晃就過去十幾分鍾。青年人臉上頭上已經全是豆粒大的汗珠,渾身的氣血催鼓下,他渾身的汗水被體溫蒸發,這會兒他整個人已經在一片白色蒸汽中。楊軍虎卻依然神色不變,連手型也絲毫沒變。勝敗已分,楊軍虎瀟灑從容的主動先鬆開手,微微一抖的功夫,青年人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的掌握。渾身氣血被調動起來的青年人一時失去支撐,猛的向側後方退了一大步,撞在客廳裡巨大的玉胚茶几上,十八公分厚的玉胚桌面,被撞了個粉碎。
“多謝手下留情。”青年大口喘著粗氣,躬身施禮道謝。
轉回身,青年來到趙陽面前,輕輕搖搖頭,什麼也沒說站回到趙陽身後。
打不贏,說話就沒底氣。趙陽也收起了公子哥的派頭。他主動自報家門,說明來意:“鄙人趙陽,想跟你家龍頭哥哥見一面。”
楊軍虎依舊站在那沒動,答:“趙先生好,我家大哥已經睡了,道上朋友有事情可以跟我說。”
趙陽心裡暗罵這廝裝糊塗,還道上朋友,我他媽要是你道上朋友,全世界的人就都是你洪門的同道了。他來之前不是沒考慮過動用官方的力量,但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他就氣餒了。告訴他這裡住的人是洪門大佬的人正是曹一兵。電話裡曹一兵委婉的勸了他幾句。那幾句話趙陽聽進去了。二十八年的合眾國國務卿都死在這個組織手裡,趙陽自問還沒到那個級數。
“我今晚跟貴門一位兄弟有些誤會,手下幾個兄弟也被那位朋友給傷了,我來問問洪門大哥是怎麼打算的?”趙陽這會兒甚至已經有些後悔來這裡,只怕這一趟面子找不回來,還要再丟面子,他是硬挺著扔下的這句話。
楊軍虎點點頭,道:“這事兒大哥已經知道了,說保證處理的讓趙先生滿意。”說完,他拿出本支票本來,一邊寫數目,一邊道:“這點錢是賠給您手下兄弟的湯水錢,另外我家大哥還讓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