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就是如果。走過的光陰之路如同流進大海的水,奔流不回。現在他只能將錯就錯,一錯不回頭,勇猛精進下去,把錯誤的道路走成正確的人生之路。
電話響了,那邊傳來高一鶴的聲音。口氣中掩飾不住的慌亂,“大哥,我們過來晚了,有人捷足先登抄了紙醉金迷的VIP會館,場子裡的財物一點兒沒動,拿走了客戶消費記錄,陰陽兩本賬連同對賬單副本一起拿走的,來的人個個槍法了得,為首的那個人更是有一手雙手四槍的絕技,咱們手下的安保人員根本抵擋不了,傷了四十多個,傷口全在手腕上??????”“閉嘴,立刻回來!”高一凡結束通話電話,表面沉靜如水,內心裡波濤洶湧。他沉思良久,終於又拿起電話,猶豫了片刻又放下。喊來生活秘書,“準備車,去宋老家。”
已經是下半夜兩點鐘,前任華夏中組部部長宋雪松家中客廳的燈光依然明亮。
“宋叔叔對不起!這麼晚還來打攪您。”
從46歲那年被超拔提升為桂省省長以來,每年他都要抽時間來這棟小樓拜訪幾次,就算是到了今天,他已經位高權重,權柄之大猶勝宋老當年,他依然沒有忘記定期來宋老家探望老人家的身體。每次來的時候總會帶兩包清茶,正襟危坐在宋老對面,品一壺宋老親手炮製的功夫茶,聆聽一會兒老人家的嘮叨。他這樣的舉動為他在官場上贏得了念舊恩的好名聲,同時也讓他跟宋老結成了幹父子一般的情誼。
“沒事,人一上了年紀就愛走兩個極端,要嘛總是瞌睡,要嘛就是睡不著覺,你宋叔八十六歲的人了,耳不聾眼不花,哪哪兒都好,就是常年失眠,年輕的時候心思太盛了,有些神經衰弱,一凡你也是奔六十去的人了,聽宋叔一句勸,凡事不要太求勝求強,不然到了我這個年紀毛病和舊日仇怨一塊兒找你麻煩。”八十六歲的宋雪松坐在用了六十年的行軍椅上。除了滿嘴的嘮叨外,他整個人哪也不像個八十六歲的老人。“遇上麻煩了?”
高一凡身子微微前傾,苦笑,點點頭。
老爺子全神貫注炮製著桌上的功夫茶,道:“我退休以後就迷上了茶道,這些年也總結出來點道道,茶道當以廉、美、和、敬四個字為要詣,廉,推行清廉、勤儉有德,以茶敬客,以茶代酒,減少洋飲,節約外匯;美,名品為主,共嘗美味,共聞清香,共敘友情,康起長壽;和,德重茶禮,和誠相處,搞好人際關係;敬,敬人愛民,助人為樂,器淨水甘;若是能早領悟這茶中真味兒,為官一任,何至於留下那麼多遺憾。”宋雪松為高一凡添了半碗茶,“說吧,你這個大副總理的麻煩,我這個退休的中組部長能幫上什麼忙?”
“這件事非您不可!”高一凡無心喝茶,把茶碗接過來放到一邊,嘆口氣道。“豪弟最近常回來嗎?”
宋雪松笑了,“什麼為難事以你們哥倆的情分不能直接找他談?還得必須透過我這個老頭子?”
“我想約見一個人,這個人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我希望能跟他當面解釋清楚,但那個人的身份很敏感,我突兀的找他見面恐怕他是不會同意見面的,所以我想請豪弟幫忙做箇中間人,這個人跟豪弟的關係非常好,跟豪弟的兒子也很好。”
“葉皓東?”
高一凡點點頭。
“好吧,我這就給老三打電話。”老爺子不僅知道葉皓東,也知道自己家的老三跟葉皓東的關係。一口答應了高一凡的請求。
半夜兩點鐘接電話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宋豪被老爺子驚了好夢,很快又不得不勉為其難去驚擾葉皓東的好夢。
電話響起的時候,葉皓東還沒睡,腿上枕著海棠春睡的西疆月亮,這廝則在翻看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