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解釋:“韻姐兒,過來了,正等在後屋。”回頭吩咐藍綢:“讓他們先下山,明天再來。”
容輝又加了一句:“讓廚房擺一桌菜,給他們帶回去。”邁步向西,直往鵝卵石徑走。剛走兩步,見凌霄更上。心裡異感陡生,卻一閃而過。
兩人先後走回後屋,韻姐兒由玉釵領著,出屋行禮:“爹爹,母親。”她戴了頂兔絨罩帽,穿了件兔毛小襖,帽上兩隻兔耳朵雪白粉嫩。奶聲奶氣,憨態盈盈。
容輝欣然微笑:“來—”上前一步,一把抱起女兒,觸手處絨毛光滑,忍不住捏了兩下。韻姐兒嚇了一跳,扭來扭去,逗得容輝哈哈大笑:“你這個小鬼……”抬腿就走。
韻姐扶住容輝肩膀,紅著臉說:“我是小兔子乖乖!”
容輝想起兔子,覺得有些熟悉,試探著問:“你是弘孝十三年三月初五生得?”
凌霄聽得暗皺眉頭:“這個傢伙,居然連女兒的生日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只見韻姐欣然點頭,嘻嘻地笑:“對呀,所以我屬兔。”兔耳朵一跳一跳,可愛以極。暗歎一聲,跟上去勸:“相公,還是我來抱吧!”
“你抱不動,她現在可沉了……”容輝隨口應承,想起她是修士,有點頭說:“那你抱抱!”雙手遞出。
凌霄笑著喊了聲“韻姐兒”,左臂托住她的屁股,右手扶住她的後背,欣然接過。大紅燈下,和容輝肩並肩走出後門。小丫頭摟住凌霄的脖子,忽然詢問:“母親,你冷不冷!”
凌霄抿嘴微笑:“母親不冷。”
韻姐兒搖頭不信:“可是你的身上好冷。”
凌霄淡看前路,邊走邊說:“母親真的不冷。”
韻姐兒小臉微紅,澀澀地說:“可是我冷……”
容輝忍不住嗔怪:“冷就下來走,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人抱。”凌霄見他滿臉笑意,依言放下女兒,牽著慢走。心裡七上八下,直往“紫薇閣”去。
一家人吃過晚飯,容耀和宋氏在西梢間喝過一盞茶後,先告辭回了住處。容雪拉了歆姐兒,凌霄抱了韻姐兒,一起湊到牆角商量起祭鼎煉丹的事。
凌霄有些難為情,低下頭說:“我身子還沒好全,看過了這個月的‘小日子’後,能不能幫你的忙。不過煉丹要的火力更純,只怕那些火柱還得布在靈眼上……”容露穿這件克絲夾襖,不敢插話,悄悄爬到歆姐兒旁邊牽了她的手,睜大眼睛聽著。
西梢間北,暖氣烘烘。李母靠著炕上引枕,看見凌霄和韻姐兒有說有笑,心思轉過,主動喊過周氏商量:“歆姐兒也不小了,讓他搬到後院來吧,就住以前三丫頭的‘瑞雰館’。讓韻姐兒給她做伴,住二丫頭的‘青霜院’。”
周氏循勢看向兩個小傢伙,略作思忖,知是婆婆有意讓凌霄母女親近,欣然同意:“您現在不說,我也要和您提這件事。您既然說了,我明天就去帶人收拾,您挑個日子吧。還有‘二叔’屋裡,四姑娘身邊,兩個小的身邊也得添人,我看就一併辦了吧!”
“不急,不急……”李母呵呵地笑:“喬遷移居,都是上半年的事。倒是等凌霄回來,就要開始準備過年了。如今山上不比從前,你就先帶她一陣。剛好我這裡有幾個人看著不錯,得琢磨琢磨,誰跟誰合得來……”話有開頭,婆媳倆順勢說起過年的安排。
李蕃寧把兩個兒子喊到書房,根雕桌前,端著茶問起秋收的事:“這都十一月了,山上山下的穀倉米廩,各類庫房,你們得抽個機會親自查一遍。免稅三年,分毫不取是一回事。持家守業,秉承綱紀又是另一回事。可別讓外人見我們家大業大,大把花錢,就以為什麼都不要,是個人就能來撈一把。”兄弟倆心有靈犀,暗暗記住。
凌霄還要早起,眾人說到鼓響才散。她牽著韻姐兒,跟著容輝走出“紫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