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李弘突然哈哈大笑,拍著李欽載的肩道:“玩笑爾,長安早有傳聞,說李家麒麟兒不僅本事高絕,也是個風趣妙人,我在東宮亦聞名久矣。”
在李弘的笑聲中,李欽載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殿下比臣更風趣。”
怎麼說呢,這樣的玩笑還不如強行撓胳臍窩。
賓主落座,李弘喚來酒菜和歌舞伎,在悅耳的絲竹笙簫聲中,賓主互敬幾盞。
一曲歌舞畢,李弘才擱下酒盞,緩緩道:“李先生,昨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孩童玩鬧,我不過是比較倒黴而已,回去後還請先生莫苛責令郎,否則我心中不安。”
李欽載抿了抿唇,道:“錯就是錯了,錯了就該受到懲處,臣定會好生訓斥犬子。”
李弘搖頭:“事出有因,昨日我醒來後,百騎司奏報說,此事乃因契必貞和武敏之的衝突而起,令郎作為大師兄,為師弟報仇,無可厚非。”
李欽載驚愕,著急從甘井莊出發,來不及詢問事情的緣由,沒想到這裡面還摻雜了這些恩怨。
“武敏之?”
李弘頷首:“韓國夫人之子,後來母后將其過繼給了武家,故而改姓武。”
李欽載點頭,他聽說過這個人,名聲很大,但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不好說,譭譽參半吧。
李弘喝了幾盞酒後,一隻手撐住了額頭,苦笑嘆道:“我真的很好奇,令郎昨日給我下的究竟是什麼藥,藥勁有點勐,直到此刻還犯暈,下次令郎就算要惡作劇,還請……溫和一點,我這身子實在經不起折騰。”
李欽載尷尬地道:“是臣無事琢磨出來的藥方,名叫‘蒙汗藥’。殿下若需要,臣給殿下弄一點兒?”
李弘愕然:“我要那東西作甚?李先生,我需要的是解藥呀。”
李欽載乾笑:“沒解藥……殿下多喝熱水。”
李弘擺了擺手,道:“罷了,李先生放心,我絕無怪罪之意,孩童惡作劇而已,我豈能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不過,李先生,昨日令郎要對付的是武敏之,百騎司查出來後,事情已經傳出去了,武敏之那裡,李先生怕是要給個交代,此人的性情實在是……”
李欽載心中一沉:“武敏之性情很暴躁嗎?”
李弘搖頭:“倒是不暴躁,而是……唉,有點喜怒無常,在我面前或許還能剋制,但我聽說,他的為人可是很……怪誕,嗯,沒錯,就是怪誕。”
“沒人能把握他的喜怒,本來心情愉悅哈哈大笑之時,瞬間便狂怒起來,砸桌子摔花瓶啥的,片刻之後突然又恢復了愉悅,繼續大笑……”
李欽載靜靜地聽著,心裡頓時給武敏之做出了評價。
這特麼根本就是個瘋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