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這個官職,在戰國前秦時期主要是掌管軍賦,顧名思義,司馬的職權跟軍隊的戰馬有關。
舉凡軍馬的徵調,餵養,包括與騎兵有關的軍械等等,都是司馬的管轄範圍。
到了漢朝之後,司馬的職權漸漸有了變化,它已成了一個官職名稱,而不再具體管理軍中戰馬。
如此名不符實的官職名稱還有許多,比如“東宮洗馬”等等,不會有人天真的以為這個官職真只是給太子洗座駕的吧?
漢朝之後,司馬這個官職也是如此,到了大唐,司馬便是一州刺史重要的左膀右臂,一個州的老大是刺史,老二是別駕,那麼司馬便是老三。
司馬掌握了重要的實權,一州之內舉凡刑偵,斷案,民賦,水利等等,諸事皆可問。
當然,在唐朝的中後期,司馬的實權已漸漸低微,基本成了擺設,而且大多以貶官的形式存在於編制中,比如《琵琶行》裡的那句“江州司馬青衫溼”便是代表。
如今屬於初唐,李敬業當的這個柳州司馬,權力確實不小,處理的事情也足夠多。
處理的事多了,被人抓住小辮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李敬業這個人……誰能指望一個超級紈絝在地方任職時能做到剛正不阿廉潔奉公?
國公府來人語焉不詳,李欽載問不出什麼,只好令劉阿四備馬,準備趕回長安。
崔婕情知事態嚴重,一聲不吭給他收拾好了行裝,將他送出門外。
見李欽載和部曲們跨上馬兒啟行,心事重重的崔婕忽然叫住了他。
“夫君……”崔婕欲言又止。
李欽載勒馬望著她:“啥事?”
“夫君早去早回……”崔婕說完咬著下唇。
李欽載奇怪道:“話說一半生生夾斷是啥意思?”
崔婕吸了口氣,抬頭看著他道:“夫君,金鄉縣主還留在長安,夫君你……”
李欽載瞭然:“明白了,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說完李欽載一踢馬腹,馬兒飛馳而去,劉阿四老魏等部曲緊隨而上,一群人風捲殘雲般從莊子的鄉道上掠過,很快消失不見。
崔婕仍站在原地,咬牙恨恨跺腳:“我不是那個意思!混蛋!”
…………
一行人趕到長安時已是日落時分。
來到國公府外,李欽載飛身下馬,將韁繩扔給迎出門外的下人,頭也不回地朝門內跑去,像個葫蘆娃似的邊跑邊放聲大喊:“爺爺,爺爺……”
國公府後院,李勣蹲在一株牡丹面前鬆土,這是一株新的牡丹,上次那株被李欽載一泡尿弄廢了之後,李勣痴心不改,又從別處移植了一株回來。
牡丹根莖單薄,如今未到花季,牡丹懶洋洋地立在泥土裡。
聽到李欽載的呼喚,李勣表情一緊,眼疾手快將平日澆花的水桶倒扣在牡丹上,然後起身飛快竄進了書房,整波操作可謂行雲流水。
李欽載很快跑到後院書房外,目光不經意一瞥,赫然發現院子裡的土地上倒扣著一隻水桶。
這隻水桶實在是太矚目了,就很突兀,李欽載很難忽視它。
好奇上前揭開桶,李欽載發現了那株新移植的牡丹,見牡丹懶洋洋的耷拉著葉子,李欽載頓時心疼不已。
“既然種了花,咋就不好好伺弄呢?瞧這蔫頭耷腦的樣子,缺營養嘛。”
二話不說撩開衣衫下襬,正準備給它添點綠色環保有機肥,蓄勢待發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憤怒暴喝。
“孽畜!住手!這株牡丹若再被你禍害,老夫打斷你的腿!”
李欽載嚇得渾身一顫,然而下腹的尿意已壓膛進到槍管裡,實在憋不回去了。
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