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包裹著的棍子。聽說叫子孫棒,安若萱端著篩子,安若晨提著紅燈籠,一提上紅燈籠安若晨又開始哭。後來凌小小才知道,燈籠應該是孫子提的,婆婆沒有孫子,安若晨代勞了。
送飯之前要在院子裡跪下,請示下安氏的孃家人,安氏的哥哥與弟弟硬是拿著架子,讓他們在院子裡跪著,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這邊還在跪著,她的膝蓋肯定破皮了,鑽心的疼。凌小小真想把鞋脫了甩他們臉上,這幾個舅老爺坐著水喝著,絲毫還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腿痛的撓心撓肺,凌小小實在不能跪了,再跪她就要暈了。
凌小小看看萬玉蘭有什麼動作,希望她解救他們於水火。可望穿秋水了都沒有動作。自能自救了,凌小小準備站起來罵人,老太太下一秒跳到她眼前,把凌小小按住了。這老太太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她才剛要起身,下一秒就把她按住了。凌小小沒則,只好轉頭對安若亮小聲說:“你拉著弟弟起來去廁所”
安若亮小聲問:“可以麼?”
“有什麼事我頂著”
你頂著還讓我來,心裡這樣想,還是遵照凌小小的指示“大舅、二舅小白要尿褲子裡了”安若白才六歲,拿他做藉口最好了,安若亮從安若白的頭上抽了下厲聲道:“不能忍忍嗎?你就尿褲子裡好了”這邊說著,這邊踉蹌的站起來。
安若白哭著喊道:“我沒有”因為跪的時間太長,安若亮蹣跚著腿拉著安若白,安若白一瘸一拐跟著安若亮去了茅房。
兩孩子一站起來,人群裡就有個婦女說:“看兩孩子跪的,走路都瘸了”
“就是的啊,安大娘生病孃家一個人都沒來,這下當其起了老太爺”
“就是,為難孩子算什麼東西”
人群裡七嘴八舌說的兩舅舅不好意思,尷尬的站起來說:“行了起來吧”
族長暗示安若萱趕快走,送飯說是不走回頭路,隊伍從村前向東,繞到村後從西面回來,又是上坡又是下坡,仗隊還挺長的,能有幾百來號人。
回來後已經都下午兩三點鐘了,飯還是差不多五更的時候吃的,她難受的飯也不想吃了,一回來就倒在安若晨的身上。安二嬸喊他們去吃飯她都沒去,他們吃過了回來,凌小小靠著安若晨身上睡了會,覺得舒服多了,用大蹲,幫我站崗的藉口,拖著安若晨,凌小小在廁所裡慢慢蹲,又去廚房吃了碗飯,兩人才回堂屋,還被安二嬸打趣了回。
回的時候,裡面又哭上了,坐著哭的,趴門板邊的,凌小小被老太太一拉,塞她手裡又一塊布,靠,她死也不用辣椒水了,她眼睛腫還沒消呢。
跪著、遊行、送飯、號喪,這三天來一直做的就是這些。礙於輿論,孃舅家明顯收斂多了,可膝蓋還是跪破了,安若晨的膝蓋,那血水都已經印出褲子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也幸好是泥地,要是磚頭的,恐怕骨頭都要跪出來了。
今晚嗩吶的調子輕快了許多,婆婆明天就下田了,門前的柳樹給鋸了,打了棺材。兩兒子一會他燒點紙,一會他燒些紙,小白在她懷中睡著了,凌小小給抱床上去睡了。讓安若亮跟著小白上床睡。
孃舅那邊睡了,凌小小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想這兩條腿是不是要廢了,也不知道是痛的沒知覺了,還是腫的沒知覺了,兩條腿木木的,也不知道安若晨要痛成什麼樣,也怎麼忍下來的。
這邊凌小小剛坐下來,老太太來找凌小小。老太太拉著凌小小直奔屋後的草堆邊。這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幹什麼。草堆邊凌小小往草堆根一睡,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幾天真是折騰死她了。
凌小小覺著自己一閉眼就能睡著,模糊間聽到老太太套在小小的耳邊說:“明天安氏下田,回家的時候,你得趕在萬玉蘭前面到家”回了句“為啥呀?”
“你怎麼就這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