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本懷遙遙地坐在沙發上,專心啜一杯茶時,他說:“你的心是狼身上挖的吧。”
裴本懷放下了杯盞,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他走過來,到壓制著汗水打溼頭髮的甄沛瑩、狠狠將一根針劑扎入她胳膊裡的汪蒲明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對男女。甄沛瑩打了針,漸漸安靜平和,汪蒲明鬆開壓制她的手,坐在地毯上喘氣。
裴本懷對汪蒲明說:“甄沛瑩不大會討好裴鴻衍。”
汪蒲明不明所以,向後撐著手臂抬頭看裴本懷。
裴本懷道:“甄沛瑩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可她,”他拾起汪蒲明手邊的針管,瑩潤光潔的指甲敲了敲透明的針管管壁,“她為了這麼個東西,什麼都聽裴鴻衍的。”
汪蒲明張了嘴,愣愣地看裴本懷。
裴本懷扔了針管,指著地上神情渙散的甄沛瑩:“現在,這個權利,在你手上了。”
汪蒲明幾乎是立刻轉頭,順著裴本懷的指尖看向甄沛瑩。
甄沛瑩,現在趴伏在地上,渾身發汗發熱,唇邊恍恍惚惚一抹笑的女人,她是他暗戀了二十多年的女神,是高不可攀的裴家小姐,是權勢滔天的裴鴻衍的小小情人,是他家道中落前青梅竹馬的小丫頭。甄沛瑩是他汪蒲明窮極前半生的夢境,遙不可及,又新鮮誘惑。
裴本懷微笑,輕輕退了出去,巨大的木門在他身後閉合,關門最後一瞬是汪蒲明小心探身到甄沛瑩上方的情景。
都降落吧,摧毀吧。
我必流離飄蕩,凡見我之人,必憎惡我,追殺我。
作者有話要說: 五點發了一次 晉江一直稽核 沒完沒了
☆、他很小氣的
甄沛瑩趴在床上,雙手吃力地抓著床單。兩根被拔掉指甲的手指又痛了起來,應是連心的,但甄沛瑩卻健忘了痛感,只聽見她握得指節青白的手骨發出咯咯的聲響。
汪蒲明在她身上抽動著,前前後後瀕死般用力,他一面喊著:“沛瑩,我愛你。”一面又說:“沛瑩,我對不起你。”
甄沛瑩覺得絕望,到茫然的絕望。
汪蒲明完成了最後一次抽。插,他先是被擊中似的呆滯,然後才神色驚惶地從甄沛瑩身上下來,抱住甄沛瑩吻個不停,嘴裡也說“對不起”說個不停。
甄沛瑩想回他句什麼,但最後嘴巴吃力吐出的卻是一個字:“針。”
汪蒲明恍然地坐起來,跳下床去找針劑藥盤,手忙腳亂地組裝起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甄沛瑩,喃喃道:“好了,沛瑩,不要怕,好了。”
甄沛瑩脫力地仰躺在床上,從半闔的眼睫裡望著床邊的汪蒲明。
汪蒲明上身赤。裸帶汗,清秀的面容此時作驚惶狀。他從前總和甄沛瑩鬥嘴,但每當甄沛瑩靠近他一些,不用太近,一步遠就夠了,這個伶牙利嘴的傢伙會立時偃息,白白的面龐紅的熟透。
甄沛瑩就這樣平靜地看著汪蒲明,汪蒲明給甄沛瑩打了針,才抬起頭來看甄沛瑩——他只敢看一眼,臉就轉過去了,“你餓嗎?”他看著地面說道:“我給你拿點東西吃。”
甄沛瑩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那你休息一下吧。”汪蒲明說。
甄沛瑩闔上了眼。
汪蒲明逃離了屋子,反手合上房門的時候,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的?他都做了什麼好事?
他抬起來他發顫的雙手,就是這雙手,把毒品打進了甄沛瑩那瘦到皮包骨的小臂。
甄沛瑩在屋裡,沒有睡著。
毒品的快。感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麼的刺激瑰麗了,反倒是一種淺淡的舒適感,就像浪潮一樣襲來。甄沛瑩感覺自己置身海岸,有太陽,有海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