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屬於他的世界。
夏初整個人都被強烈的震撼到了。
她怔怔地望著畫卷下的最後一幅畫,那是整張圖中最濃厚也是最為強烈的顏色與筆觸。在那夕暮下,那是極致的光影佈景,兩匹黑白相色的馬兒正在後邊埋頭吃草,前面是劍客從背後相擁住琴師,兩個完全相融在一起的背景剪影圖。
在夕陽下,兩個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人懷抱著側目相視一笑,在這大好的錦繡江山,細水長流。
☆、深夜裡的一隻杯子
“你覺得還有哪裡需要改嗎?”凌羽問道。
這張畫其實他真正下筆的只有開場的素筆勾的兩個種樹的孩子和最後一幕重色調的剪影圖,所以畫起來特別的快,其它基本上只是夏初截過來的圖進行篩選和處理。
凌羽聽著對方那邊突然沒聲了心裡一時之間有點拿捏不住。
夏初對他的畫風一直不太感冒,這個姑娘一慣會比較喜歡七絃小師妹的那種萌萌噠清奇傻呆萌的Q版圖,這種圖雖然他能畫,但是真不擅長。
“還改個毛線啊!直接傳上去提審就行了!”夏初一拍桌子說道。
“哦,那你覺得沒問題的話就直接傳吧”
“凌爺啊……”
“有話好好說,別亂叫。”
“這圖我能印出來不?”
“隨意。”
夏初滑鼠拉動著這張大氣磅礴的畫卷式長圖,萬分感嘆著說道,“你說這張圖得對一群單身汪造成多少的傷害啊。”
“看著就真的就好像一對感情很深相戀很久的愛人一樣。”夏初嘖嘖嘖的說道。
凌羽有些沉默。
良久,他輕聲說道,“你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啊,回頭我還要把它做成卷幅掛著呢!我還真不知道你現在畫能畫得這樣厲害了,哎!平常看你打遊戲剽悍的跟個開掛的一樣,這麼多年了,你的功底不僅一點都沒有落下,而且還純熟了不少誒!”
凌羽沒有說話。
凌羽靠在椅子上端著茶杯神色平淡的望著書格里堆滿的書籍,夏初很早前剛到T市時住在他這裡經常會調侃他堆了一堆的書放在桌子上當擺設。
但其實,這些書他都有看過。
哪怕是在當初賽期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停過畫筆。在這接近十年裡,在隊員打了一天比賽無比疲倦的睡著了以後,他房裡的燈依舊是亮著的。
直至天明。
——你要去打電競的話必須把你的畫具帶上,並且每一個月至少上交三張畫稿給我讓我判定你的功底是否退步,這是媽媽最後的退步。
沒有家長會去支援自己的孩子打電競比賽,將一個人最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遊戲上面。
在這接近十年的時間裡,即使他取得過不少的成就,但這對於父母來說,依舊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完全比不上他每個月上交上去的三張畫稿來的重要。
“凌羽?”夏初聽到對方那邊突然沒了聲,就叫了幾句。
“怎麼了?”
“沒什麼,半天沒聽到你那邊吱個聲,還以為你掉線了呢。”
夏初聽著對方有些疲倦的聲音,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很困了嗎?感覺倦倦的好像提不起什麼勁似的?平常你一個夜貓子不是一到晚上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沒事,你準備接著去哪裡?”既然夏初值晚班的話估計這姑娘會是整個通宵掛著的。
“……”
遊戲裡的溫婉文弱的女琴師正在拉扯著劍客的衣服叫他,劍客並沒有動。
夏初停頓了許久,說道,“你還是去休息了吧,沒必要陪著我,這些年……你應該很累吧。”
本身每個競技類職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