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持他還是有一絲父子親惰?
嘯天王爺就趁皇凌塵失神之際,一個閃身衝破皇凌塵的防護網直撲段虹面門。
段虹大吃一驚,下意識往旁一退。
嘯天王爺一招落空,竟陰狠地轉擊向躺在地上無力閃躲的小馬僮。他知道段虹不會置小馬僮於不顧的。
果然一見小馬僮有危險,才逃過一劫的段虹想也不想地又衝回去自投羅網。
“卑鄙!”她怒斥一聲,顧不得己身安危,忙拖著小馬僮一起逃命。
嘯天王爺圖的就是這一瞬間,段虹為救小馬僮而空門大露。“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只求達成自的。”他手中的匕首直取段虹心臟。
俗語有云: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但反過來呢?那便成了大不違了。
可是為救結髮妻,皇凌塵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在嘯天王爺的匕首將要刺入段虹胸膛之際,皇凌塵急將身形踅返,以肉身擋住刀刃,另一隻手掌蓄以霍霆萬鈞之勢擊向嘯天王爺。
沒料到兒子的功力如此精深,嘯天王爺受了一掌,口吐鮮血,蹬蹬蹬退了三大步,終於無力再戰。
“好兒子,想不到你習武多年,為的是對付父王。”
皇凌塵的左手上插著嘯大王爺的匕首,右手掌停在半空中,手背上染著幾滴豔紅,是方才打中嘯天王爺時沾上的。
他曾發過誓,一生不傷人,雙手不染血腥,但在花老大身上破了第一次戒,那時他還可以自我安慰全是為了擒兇救人,不得已為,!但打傷親爹……不論他有多充裕的理由,皆是天理不容。
他果然遺傳了魔鬼的血,就像嘯天王爺一樣殘忍嗜殺,今天若不將一切做個了斷,未來會有多少無辜人命葬送在他手中?
段虹瞥見他一動也不動的身影、俊顏蒼白似雪,想起他近乎偏頗地執著於乾淨的雙手,不安如潮湧上心田。
“傷一人而救二人,這是仁慈抑或殘忍?”放下小馬僮,招來宮良先帶他出府療傷後,她無聲地走近他身邊,拉下他頓在半空中的手掌。
他刮著狂風暴雨的黑眸遲鈍地轉移到她身上。“應該有其他方法的,只要我冷靜下來……只要我用腦子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其他不傷人,卻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我……我控制不住,我想殺人……虹兒,我體內奔流的血液逼迫著我動手,不殺人它們平靜不下來啊……”
“愚蠢!”嘯天王爺倏然怒吼,猙獰的五官像惡鬼般一步步逼近皇凌塵。“身為‘黑騎軍’的下任領導者,你本來就要會殺人。在戰場上,你不殺人,人家就殺你,唯有‘殺’才能立威、為我天徽王朝奠下萬代不朽之基業。像你這樣婦人之仁,一旦兵權交到你手上,當邊關烽煙四起時,你是不是要舉手投降,將天下整個奉送給那些蠻子?”
“你才愚蠢!”段虹一個閃身擋在皇凌塵身前。
“虹兒!”她纖細的身量才到他肩頭,但勇於挑戰強權的氣勢卻像天那樣大。皇凌塵看著她護衛他的背影,恍惚間憶起他美麗嬌柔的亡母。
過去每當父王鞭打他時,孃親總是躲在角落裡哭,一句話也不敢說,怕惹惱了父王那無情的長鞭將遷怒至全府的人都不得安寧。直到父王打夠了,離開了,孃親才會出面幫他擦藥,求他忍耐。
他的童年就是在孃親的淚水、父王的鞭子與自我忍耐中成長,被人愛惜呵護的滋味,他從未嘗過。及至長成,他習得一身好武藝後,再也不需人保護了。
可就在此刻,他嚐到了生平第一次被人護衛的滋味,他獨立聰慧的娘子為他敞開了雙臂,用她的愛緊緊護住了他的心。
說不出的激盪在心頭翻湧,他踉蹌一步走到段虹身畔。“虹兒,這樣太危險了,你還是退下吧!”突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