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反抗能力地被挾持著走。
皇凌塵一臉擔憂,怕真連累她喪了命,他這一生都無法安心。“花老大,你一錯再錯,就算本來有一線生機也被你自己抹消掉了。”
“你少騙人了,這一進大牢,咱兄弟就休想再活著出來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們兄弟何曾算過自己害了多少無辜的姑娘?”
“那又怎樣?女人嘛,不就是生來玩的,是她們自己不識相一直掙扎、自找死路,與我們兄弟何干?”
“死不悔改!”皇凌塵怒道,亦步亦趨跟著他。“立刻放開人質,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死,這個臭道士也別想活了。”花老大突然從懷裡掏出一管火藥。“站住,你再過來就大夥兒一起同歸於盡。”
看花老大瘋狂的眼神不像說笑,皇凌塵登時頓住了腳步。“你該死!”
“嘿嘿嘿,問題是我絕對不會死。”花老大抱著段虹幾個飛掠,消失在東方初升的朝陽中。
皇凌塵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殺意盈滿他胸口。小姑娘若少了根毛髮,他絕對、絕對……
“頭兒!”宮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啊!”是凌塵如夢初醒地回過頭。他剛才在想什麼?殺人?他又不是父王,視人命如草芥,滿手血腥仍死不悔改;他是名公正的執法者,以維護國法、保障百姓生命財產為己任,豈能放任情緒控行為?他不殺人,絕不——
“怎麼辦?頭兒,要不要追上去?”宮良問道。
皇凌塵握緊拳頭,壯碩的身子微微發著顫兒。過度擔心小姑娘的安危,亂了他的理智,野蠻殺意敲開心底的鎖,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頭兒?”宮良頭一回看見失了冷靜的皇凌塵,心底的不安喧囂直上。
“派人跟著他們,等我的命令再行動。”皇凌塵咬著牙拼命深呼吸。既生為人,明是非、知黑白,他就有責任控制自己不妄為,他不要殺人、不要成為一個人人厭惡的魔鬼、他不要——
“知道了,我立刻去辦。”宮良領命辦事去了。
皇凌塵閉上雙眼,獨自立於土地廟前,晨風拂過,帶來一陣清新的甘甜味兒,是露水的芬芳。
耳畔盡是婉轉的鳥鳴,聲聲輕脆悅耳,不知不覺間滌清了凡人心中的汙穢雜念,還回最初的純淨。
皇凌塵滿心的報復殺意也漸漸沉澱了,平和取而代之,溢滿胸口。他吐出一口窒悶的長氣緩緩回過頭,迎上十來張含淚的哭顏,是土地廟裡的那些人,他們正在為段虹的遭遇憂心不安。
第四章
今天一整天,土地廟裡的哭聲不絕於耳。
起先是大人們擔心段虹的安危——直到這時,皇凌塵才知道那位在他身上留下兩圈牙印的悍姑娘名叫段虹。
她是十年前,這裡的廟祝公在河邊釣魚,偶然“釣”回來的孤兒。爹孃都在洪水的肆虐下殤了命,她無處可去,被廟祝公收為義女,從此以土地廟為家。
後來,好心的廟祝公又陸陸續續救了不少人與牲畜迴廊,幾十張嘴要吃飯,誰也負擔不起,他們便去行乞、挖菜根、樹皮填飽肚皮。
貧困的窘境直到段虹十二歲那年才起了變化;那日,他們照樣上街行乞,卻遭一夥地痞流氓欺負、搶了他們乞討整日的收穫,段虹怒上心頭,使了一計將銀兩加倍騙了回來,給了眾人一餐難得的溫飽,而她也從此走上了行騙的不歸路。
騙人詐財並非好事,但他卻無法苛責她;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肩攬十幾口人的生計,換成一般人早被拖垮,但她的韌性與毅力卻叫她撐了過來,他佩服她。
廟裡的人都很喜歡段虹,拿她當親人看待,所以她的被綁才會引起眾人無止盡的恐慌,大人們哭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