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來?”慧香害怕地道。
“那你還不趕快走?”
夜闌閣,程楊與雲七白布纏頭,垂手而立,腦袋上各纏了一大圈的白布。
北王爺面色凝重:“程護衛,你說婷兒設計跑了?”
“屬下無能,還請王爺處罰!”程楊低頭道。
“這孩子!”北王爺嘆了一口氣,抬抬手:“程護衛,你們起來吧!這孩子連本王都看不住,又更何況你們?大敵當前,董老五走不開,婷兒就麻煩兩位了!”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找到郡主,把她安全帶回來!”程楊忙道。
北王爺搖搖頭:“山雨欲來風滿樓,王府也不一定安全;你們找到她後,就暗中保護她好了,不一定非回府中不可。順便看看那個年青人怎麼樣?”
“哪個年青人?”程楊不由一頭霧水。
“我也只知道,他姓何!”
迎送客棧,慧香夾起一筷子菜:“公子,咱們現在是出來了,但下一步怎麼辦?”
婷兒頭也沒抬:“去梅城,何大哥說過他要去梅城的,咱們到那裡去找他!”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走來六個奇形怪狀的老頭子,頭一個是總處於夢遊狀態的胖老頭兒,耳朵上架一支筆,筆上尚淌著墨汁,弄的滿身都是;第二個是個笑和尚,他見人笑,人見他更想笑;第三個是個體大腰闊的黑臉道士,不知道的還以為雷公下凡李逵轉世,一臉的火氣,就如別人欠了他八百吊錢倒讓他找一千似的;第四個是個員外,只是一臉苦相,讓人懷疑他是吃黃連活大的,一身袍子倒還完整,只是上三層下三層,裡三層外三層都是鼻涕眼淚,可見這人受苦夠深,淚腺特別發達;第五個是個書生,一身袍子已是千瘡百孔,摺扇也被狗咬了兩嘴,卻是腆胸凸肚,一幅天下學問捨我其誰的樣子;最後一個則是面黃如土的乾瘦中年人,眼睛總是似閉非閉,不停地打著哈欠,一身千年古董的黃袍已是萬年未洗,一動便直往下掉土渣,但隱隱還可看著有條龍樣的東西附在上面。
這六個人一走進門來,婷兒便不由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眾人也跟著輕笑。
六個怪人卻似若未聞,胖老頭兒嘆了一口氣,吟道:“猶戀斷期是識期,佳人含笑遠倚壁。”吟著,取下耳邊的長筆便在門框上一揮而就,復又嘆道:“三十八年,夢裡纏繞。”
婷兒聽了,不由止了笑,暗道:“此人倒也是個痴情的種子。”
慧香卻是一凜,因為她想起了武林中十分令人頭痛的六個人:“武林六怪”“喜僧”、“怒道”、“苦員外”、“酸書生”、“病使”,剛才寫字的卻是“痴翁”。
突聽一人哭道:“嗚嗚……真讓人感動,我要是也有這麼個紅顏知己,也就不枉此一世了……嗚嗚……”這人一哭,眼淚鼻涕就又出來了,伸袖去抹,幹鼻涕上面疊新鼻涕,登時鋥光瓦亮,油光可鑑,幾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來,正是“苦員外”。
砰!一張桌子被打爛,一個炸雷似的聲音響起:“你這個報喪的,除了整天哭哭啼啼惹的老子心煩之外,還會做什麼?!”卻是怒道。
就聽一個嘻嘻的聲音道:“臭道士,他尚會哭哭啼啼,你呢?除了吃喝拉撒加睡覺之外,不也就只會打打雷嗎?馬臉不知嘴長,還淨說人家,哈哈哈,唬唬唬,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正是“喜僧”。
砰!怒道又將一張桌子打塌,怒道:“死突驢,老子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總找老子的麻煩?”
喜僧卻嘻嘻笑道:“怎麼?又要打架?和尚可是手癢好久了!”
卻聽酸書生酸曰:“嗚呼哀哉!事無鉅細,二子何為?”
怒道不由罵道:“去你孃的蛋!誰是你兒子?老子跟死禿驢吵架,幹你龜兒子屁事!”
婷兒不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