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她抵死不從,被那混蛋打得遍體鱗傷,一心要投河自盡,我看不下去才出手相救的。而那個蓮兒更令人同情了,父親死後就被她的叔父霸佔了家產,她和她娘只能在煤窯裡挖煤討生活,那混蛋還打算將她賣給一個老頭子做小妾,我看不下去……”
“所以,段大少你就把她們母女倆照單全收了!”廖之遠替他接著說道,同時探手把高絕拉到身前當盾牌,化險為夷地擋住了段曉樓的一招“有鳳來儀”和一招“烏龍擺尾”。
高絕正好端端低頭走自己的路,卻無緣無故被一陣拳風掃到了鼻子,立刻就像被點著的炮仗,左拳橫打廖之遠的下巴,右腳斜掃段曉樓的後腦。段曉樓夷然不懼,變指為掌,接招的同時,仍不忘繼續教訓罪魁禍首。
於是,廖之遠兩面受敵,口中大呼不公平,轉頭朝其他同伴看去。被他眼光瞄到的人,紛紛大笑著躲避到山道兩側,毫無同情心地拒絕提供援手。
“喂,蔣邳,我上個月才救過你一次!你不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嗎?”廖之遠厚著臉皮,討起了人情,“小子,現在你報恩的時候到了,快來幫你的救命恩人我!”
沒想到,蔣邳閒閒挖著鼻孔,無恥地反問道:“你不懂得什麼叫施恩莫望報嗎?”
廖之遠氣炸,因這番對話分了神,他腳下的步法亂了路數,差點兒被高絕的鐵拳擦到,連忙一個晃身,僅以一毫之差避過。這樣幾十個回合下來,段曉樓終於一掌打在了廖之遠的小腹上,而他自己又不幸被高絕的大腳給踢飛——戰局最終以高絕的勝出而結束。
段曉樓側飛出幾丈,撞歪了一棵大楊樹,仰倒在地。他的眼睛卻仍瞪著廖之遠,憤慨道:“以後不准你再扯這件事!我只是為救人而救人,無關風月,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樣!”
廖之遠被揍得那一記也不輕,他捂住小腹,皺著臉說:“你大爺的,真不禁逗,隨口說說你就急了!我又沒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妹妹要嫁給你,你急巴巴地衝我解釋個什麼勁兒啊!再者說襄王無夢,神女可未必無心,那蓮兒瞧你的眼神,連瞎子的骨頭都發酥,難道你渾然不知?這樣下去,只怕你永遠都討不到夫人了……瞧瞧瞧,每次一說這個你就黑臉!哎呦呦,疼死小爺了……算了,真是懶得說你了。”
原來,這段曉樓雖然家世不俗,但無論段母如何努力,都不能給兒子定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但凡是王公府第家的女兒,甚至包括庶女,都不肯與段家議親。
而段家的門第,又不是一般小門小戶的女子能進去的。畢竟,段曉樓是家裡唯一的嫡子,將來的妻子定然要找一個能撐門立戶、掌家理事的,小戶之女總歸底氣不足,難登大場面。因此段曉樓的婚事一直被擱置,直到二十三歲還是獨行俠,成為段母的一塊大心病。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段曉樓的天性中對女子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每每只要瞧見了女子在受苦,便立刻按捺不住要去“解救”。如今經他的手“解救”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些弱女子全被他帶回了家,安排在段府的各個院落裡做工,安排不下的就送去段記的綢緞莊、錢莊和酒樓。
雖然段曉樓對這些女子只是寄予無限的同情,並沒起別樣的心思,但那些被他帶回家的女子,卻未必不解風情。於是三天兩頭的,這個送繡帕、鞋墊,那個贈香囊、腰帶,這位走路時“剛好”暈倒在他的腳下,那位看見他經過荷花池就“意外”落水,驚慌地掙扎呼救……
凡此種種,段母屢禁不止,於是整個應天府的高門府第,漸漸開始流傳段家公子的風流事蹟。
自從段曉樓名聲大噪之後,就再也沒有哪位公侯小姐願意嫁給他了。畢竟身為女子,乍一聽聞自己尚未過門,就已經有一支極為壯觀的“情敵大軍”在等著自己去“消滅”,膽小點的嚇得心肝兒都顫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