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人了呢!”
亞菲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心疼,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震的杯子、勺子泠泠作響,眼中也啪嗒啪嗒的落下淚來。
一旁的鄭建華目露心疼,給她倒了一杯水,又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江衛東也聽得眼眶微紅,微微側過臉去,姑姑是他見過最沒有私心的人,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疼,可這麼好的人,偏偏有人要欺負她。
對面二人聽得面紅耳赤,大樣吭哧著說道:“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姑姑對我們是沒得說。”
“可我媽懷胎十月生了我,我總得為她想想吧,總得讓她在下面過得舒服點兒吧?”
不等亞菲開口,林望舒先冷笑一聲,“大孝子,你當你媽在下面會感激你呢?我要是你媽,恨不能大耳刮子抽你呢!”
“你……”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二樣憤而拍桌,聲音拔高,可看見江衛東坐直的身體,和那猛地沉下去的臉色,又弱弱放低了聲音,“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的不對嗎?”林望舒上下打量了他們一下,好像將他們都看透了一般,面露不屑,“你們是真孝順嗎?我看是演的成分更大吧?”
“對著還在世的老父親,你們漠不關心,心安理得地忽視了他這麼多年,過得很瀟灑吧?”
“現在人到中年,回首半生,才驚覺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孝啊,可你們不想著對自己親爹好點兒,反倒另闢蹊徑折騰起自己早沒了的親媽了。”
“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幹著這麼缺德的事兒,你們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世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孝子啊?”
“是不是還想著王秀娥阿姨肯定得託夢喊你們好兒子啊?”
看著他們震驚的眼神,林望舒就知道自己說中他們的心思了,於是嗤笑道:“我呸,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王秀娥阿姨這麼好的人,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幹,等你們到了地底下,她也得對你們吐唾沫,罵一聲你個鱉孫!”
聽著熟悉的叫罵聲,兩人身體一顫,好像真聽到他們孃的罵聲一般。
林望舒幾乎一個髒字沒帶,卻比亞菲的殺傷力還大,句句都往兩人的心窩上捅。
讓大樣和二樣聽得都精神恍惚了,他們和林望舒相處的時間短,不知道她嘴巴這麼厲害。
這讓他們不禁想起臨來時四樣對他們的忠告,“你們兩個就作吧,等遇上望舒姐你們就高興了,我等著她說哭你們!”
當初兩人還不屑一顧,現在卻被罵得羞憤欲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因為她確實是說中了他們的心思。
見她們兩人都說完了,江衛東將手中的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到桌上,聲音讓他們一下回過神來,不自覺地坐地更端正了一些。
江衛東眉眼沉沉,聲音中帶著警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們不用再插手了,沒用。”
“另外,我姑姑還不知道你們幹得好事,我希望你們嘴嚴一些,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大樣、二樣連連點頭,“好,我們知道了。”
等最後臨出門時,亞菲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突然回過身,對著兩人的腦袋狠狠拍了一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