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了,我們的潤卿兄可是也那如司馬相如一般廣有女人緣喲。”
他們這幫人不僅和宋君鴻、鄭雨農是多年的同窗,就算與鄭杏兒也是比鄰長大,互相都是親熟,所以開起玩笑來也是肆無忌憚。
“哼,他敢!?”鄭杏兒一哼,鄭雨農趕緊在旁做揖,“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宋君鴻笑著對鄭杏兒說:“表姐,花心也不怕,當年卓文君在司馬相如想納妾時曾有一詩相贈,感動了花花公子司馬相如的心,終喚得浪子回頭,夫妻恩愛。我也曾教過你的,其中‘嫁娶不須啼’後面兩句你可還記得否?”
“願得一心人,白不相離。”鄭杏兒輕輕的呢喃著,抬頭望向身旁的鄭雨農,目光中風情萬鍾。
………【第七節 昏禮】………
五月初二傍晚;鄭克行家燈火通明,掛紅結綵,流長的長筵從院子中一直排到了屋前的路上。(,)華夏古禮,成親的儀式多選在傍晚黃昏時刻舉行,所以亦稱“昏禮”。許多的差役、莊戶也正好停下了白天的勞作,來觀看或參加這場熱鬧的喜筵。
今天是鄭克行與鄭小六兩家聯姻的日子,鄭克行家的獨子鄭雨農娶鄭小六家的長女鄭杏兒。這場婚事,在當地雖稱不上數一數二,但也絕對可以堪稱“盛大”了。因為鄭雨農和鄭小六兩人的身份,鄭氏族長鄭知芳親來主持儀式,縣令吳清榆也提著禮物登門道賀,一時掙足了面子。何況兩家的親戚、朋友都來賀禮,鄭氏是個大家族,親連著親,所以當日的賓朋竟來了兩百餘人。席面按照來客的身份尊卑、族中親友的輩份高低、親疏遠近和賀禮的厚薄不同而分做了好幾個檔次的席面。其中兩家的至親、鄭知芳、鄭經祖孫和來賀的鄭雨農縣衙裡的上司、同僚們都排在席,在屋中就坐。至於一些未出五服的堂、表親屬和鄭雨農的一些同窗則被按排在院中,而排在院外的就是一些遠房親戚和低微身份的莊戶。
但宋君鴻暫時並沒有出現在席面上,而是守在新房之中。原來按照當地風俗,當一對新人們在前堂舉行拜天地儀式時,新娘子家要選出一個兄弟要先在新房中守夜,一直等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為止方可出來;以此寓意著新娘子在婚後雖在夫家生活中,但仍有孃家兄弟撐腰,夫家也不能欺侮。從此新娘子嫁入夫家後侍公婆、夫君以孝、賢,而夫家則亦待新娘子以親、敬。此外亦有說借孃家男姓兄弟的守夜,引祝二人早生貴子之意。故當地有“孃親舅為大”的俗諺。可惜鄭小六家一連生養了三個孩子卻都是女娃兒,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便只好落在了宋君鴻的頭上。
宋君鴻也是初次經歷這種體驗,興奮的新奇感很快過去後,他開始無所事事的在屋中轉圈,最終只好無聊地在新房中的桌椅處坐下。桌子上蓋有嶄新的大紅絲錦鑲黃色滾邊的桌布,同樣大紅的托盤上擺有酒壺、茶壺和幾樣精巧的小點心。宋君鴻抬手給自己斟上了一盞茶湯,一邊聽著前堂鬧哄哄的拜堂儀式,一邊看著房中高挑的龍鳳花燭呆。
有句俗話說的好:“獨自莫憑欄,昏曉不看燭。”因為人在獨自寂廖之時不管是憑欄閒坐還是對燭看燈,都易引出各種遐想長嘆。就如此刻的宋君鴻突然想到:自打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個世界,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恍然一夢十六載呵,快的都讓人不敢置信!可自己的女友,卻依然是沒有絲毫的音信和線索。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女友和自己同樣穿越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但只知其在,卻不知其蹤,這茫茫人海更是不知應往哪裡去找尋。有時他也會猜想:如果沒有當初那場引穿越的意外,固然自己不會擁有這十六年的精彩而離奇的經歷,但自己和女友是不是也可以如鄭雨農和鄭杏兒般,早已經結婚成家了呢?
想到想去,越引得心中千頭萬擾,不覺間人都迷迷噔噔、痴傻了起來。渾沒注意到個把時辰